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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打过来了,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关王反了。

西北边境处于关王的统治下,因为贫瘠,横征暴敛也更加严重。

“今天又来征兵要粮了。”李存富回家后愁眉苦脸地说道。

家里只有李景明一根独苗苗,王氏死活不让他去参军。但他不去的话就只有李存富去了。

家里因为这事愁云惨淡。

关王尚武,在他的辖区里读书人并没有多高的地位因此李存财家里也要出人。

两家人因为这事坐在了一起。

李存财要愁死了。

李文厚还未娶妻。他已经十九岁了,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了。

看着两家人和睦地坐在一起,李鸣蝉心想:要不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呢。自从两家人日子都过好了以后,反而关系空前地好了起来。

里正也来了,他坐在主位上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我觉得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了,咱们得走。”

“走?”李老头有些郁闷,“能走哪儿去?”

是啊,西北这一块都被关王给一把抓了。还真没地方可以走。

里正端着茶水晃圈圈,眼睛打量了一圈:“我的儿子,我不想让他们去战场,尤其不想他们去祸害自己人。”

李鸣蝉和张翠翠在旁边的屋子里做活,两人一边打络子一边听外边聊天。

张翠翠的发髻盘的紧紧的,一丝不苟。光洁的额头下,眉毛几乎要纠结到一起去。

李鸣蝉灵活地翻着络子,看张翠翠那么烦恼便放下了手里的活。

“嫂子,你这是咋了?”

张翠翠重重叹了口气:“要是官家强行征兵,咱家就只有你哥能去了。爹身子骨不好,瓜儿只有四岁。”

李鸣蝉拿剪刀剪断手里的线,头也没抬。脑子却转到了夹火山里。

“嫂子,我倒是觉得有个地方可以去。”李鸣蝉心里想到了沈溪桥,不知道他会不会一起走。

张翠翠探头靠近李鸣蝉:“哪里?”

李鸣蝉将活一撂:“夹火山啊。到时候把你爹也喊上,再加上咱家和里正家、大伯家,一起躲进去。”

“啊?这能行吗?”张翠翠纳闷道,“吃没吃喝没喝的,也没地方住……”

李鸣蝉伸手撑住炕跳了下去:“嫂子,这个事儿的话不用担心。我去沈溪桥那里问问,看他什么打算。”

张翠翠正苦恼地一脑门官司呢,看李鸣蝉不给她解疑了,慌忙一把拉住她:“三丫,这个你得给嫂子说道说道啊。”

李鸣蝉无奈,只能又坐回去:“嫂子,你想啊,现在打起来了,横征暴敛的,说不定还搭上人命。若是去了山里呢,家里能带的带上,找个像样点的山洞。布置起来和屋子应该差不了多少。

到时候垦荒种地待一段时间,等稍微安定点,咱们再往关内逃难去。”

说得差不多了,李鸣蝉跳下炕走了。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留着命最重要不是吗?”

张翠翠坐炕上将这句话回味了片刻,果断收拾了包袱要李景明送自己回娘家。

沈溪桥这会儿正在家里练射箭。李鸣蝉进门的时候王嬷嬷正在收拾院子。

“三丫来了。”王嬷嬷招呼道。

“王嬷嬷。”李鸣蝉叫了她一声,“公子在吗?”

“在呢,在后院练武呢。”

李鸣蝉熟门熟路到了后院,然后倚靠在门上看沈溪桥射箭,正中红心。

“好。”李鸣蝉为沈溪桥叫了声好。

沈溪桥拭了拭头上的汗水:“鸣蝉。”

李鸣蝉一身灰扑扑的衣裤,头发简单地束在头顶,脸蛋清丽,眼神明媚。

“沈溪桥,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沈溪桥拿着帕子擦着汗:“什么事啊?”

李鸣蝉带头走在前面:“走,咱们去你书房说。”

半月现在在岐山县给沈溪桥打理铺子,家里只有他和王嬷嬷。

沈溪桥衣服也没换,直接大剌剌坐在了椅子上:“坐。”

李鸣蝉拈了几枚果干扔进嘴里:“我们打算避难去,你去吗?”

“避难?”沈溪桥有些纳闷,“去哪儿啊?为什么避难啊?”

李鸣蝉嚼巴着嘴里的梅子:“胡人打过来了,关王造反了,现在又横征暴敛大肆征兵。这样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宜生活。”

这事沈溪桥知道,不过他并没有想要逃难,而是想要去从军。

沈溪桥找出自己对夹火山地形的描绘羊皮纸给了李鸣蝉。拿着那羊皮纸他心内一紧。当初哥哥让他绘制这图纸,还没交给他呢,他就没了。

“鸣蝉,我要去从军。我想清楚了,想要查出我家灭门的真相,报仇雪恨,就得进入朝廷。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我去参军,想要出头应该不会很难。”

李鸣蝉接过沈溪桥的羊皮纸,听他说话有些便有些愣愣的,心里有些酸涩。

两个人相处这么久,感情已经很深了。

她知道他背负血海深仇,她也知道他是个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可是她也真的是舍不得他。

舍不得他对她的宠溺他对她的信任他对她的好。舍不得他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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