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灯光将整个停车场渲染的如同白昼的时候,即便是坚强如我,还是两腿发麻,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王子卫就别提了直接向前一扑,只差伸腿瞪眼儿了。
环顾我的周围,所有的停车位上都站着一个曾经我很是熟悉的舞者,这些舞者莫不是各大舞团的首席,阿翥舞团的那几个在之前没有了音讯的舞者也在他们的行列中,这个场面,给我一种一场盛大的比赛就要在这里举行的既视感。
如果不是他们那诡异的站姿……
他们此刻的姿势也不能用站姿这个词语来形容,怎么说呢,除了少部分人外,绝大多数人都是以各式各样的姿势存在于这个空间,那些看上去很是炫酷的姿势,都是这些舞者的看家本领。
一个一个超越了身体极限的动作,如同一个又一个原本应该陈列于人体科学博物馆的塑像,极其有个性却又很是整齐的摆放在一个又一个空闲着的车位上,在这破烂不堪的地下车库的别样灯光的照射下,居然不显得突兀,而是别有一种奇特的韵味,让我一时间甚至挪不开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是那些尸体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浓郁的血腥气息,将我熏得就快要窒息了的时候,我甚至都会彻底的沉浸在其中,几乎已经忘记了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王子卫这个时候,也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在我的身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并没有见过太多的生死,即便是以前混混黑,提把砍刀打打群架,也只是弄出点皮肉伤,最多断手断脚罢了,都是以威胁压迫为主,要是杀的人像这样,排起来,弄上几个姿势,就可以开一个博物馆的话,早就不知道被枪毙了多少回了。
看到眼前这近乎于血腥和残暴,甚至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不为过的一幕,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Breaking作为一种舞蹈,最初就是那些小混混在争夺地盘的时候,为了不打架,用一种新的方式来宣示自己的领地主权,到后来彻底从见不得光,到开展一系列比赛,甚至可以在各个国际频道进行电视直播,成为一种类似于体育的竞技运动,那种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竞技精神,不是应该延伸进来吗?
狼还活着的时候,总是执著于赢,最见不得自己输,斗一次舞就好像上战场,不分出一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的态度,那种做一件事就力以赴的态度,我还是很认可的,这也是我把他当做我的偶像的关键原因。
但是他死后,对那些还活着的舞者展开了一些列的挑战,最后甚至在他们输了之后,将他们统统杀死,做成类似于战利品的标本,陈列在这个他曾经赢过很多次的地下车库,简直就属于丧心病狂的范畴了。
虽然我知道厉鬼的本质就是欲望的最大程度的体现,但你把这些人的尸体统统留在这里,不让他们入土为安,在死后都无法进行投胎,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个世界上,做出这等暴行,完可以将它归为恶鬼的行列了。
而恶鬼对于道士而言,必须斩杀,不得超度,狼的做法,于情于理都是属于自己给自己的死铺路!
我沿着这条车道慢慢的向前走去,从一开始看到这些平日里异常熟悉的面孔如今的处境,我心里如同刀割一般的揪心,到最后那颗心已经被现实给伤残的已经麻木的不能在感受到疼痛了,就好像这短短的一两百米,我已经走了好几年一般,让自己的心态都在这个短时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只不过当我顺着这条车道一直走到了尽头,来到了和另外两条车道交互的十路路口的时候,我还是被眼前横亘着的那个人影给逼停了脚步……
这人毕竟是我的好兄弟……
阿翥啊!
我看着阿翥静静地躺在我的面前,就好像熟睡过去了一样,表情很是安详,似乎在其中还埋藏着一丝得到解脱后的快意,似乎是在为自己和曾经以为已经不辞而别的兄弟再次团聚,和我已经安的逃离的现状感到极其的满意。
我的眼眶里面在这一个时刻,瞬间噙满了泪水,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想要把阿翥的尸体抱起,然后尽快的带着他逃离这个地方,越快也好,可是还没有等我的手触碰到他的身体,一道黑色的身影就这样快速的出现在了我和阿翥之间,一股巨力向我袭来,我重重的摔倒在了一旁。
“混蛋……把阿翥还给我!”
我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朝着那道黑影冲去。
而那道身影缓缓的停在不远处,冷酷的面庞上,只是挂着一丝丝的冷笑,右手用力的抓住了阿翥的头颅:“把你手中的武器扔了,然后给我滚到一边去呆着,不然我就毁了这具身体,让你连超度他的几乎都没有!”
“你——”
我前进的步伐被狼的话语和手上的动作给硬生生的止住了,很是干脆的将斩鬼剑扔到了一边,毕竟我之所以一个人前往,而没有选择通知燕大和燕长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完整的带走阿翥的尸体,因为残魂在身体里面留存的时间极为的短暂,要是燕大他们前来,让狼带着尸体离开,从而让残魂溃散,导致阿翥连孤魂野鬼都做不了,我可能一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我看着狼丝毫不打算放开阿翥的尸体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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