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经历,谁的心最狠,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这话语里面夹杂着无尽的愤恨和说不出道不明的怨念,其间所蕴含着的悲哀,比她在我们面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害得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人生吞活剥的诅咒,都还要掷地有声。
我和燕长弓对视了一眼,都在心里暗暗的叹息了起来,谁是谁非,在这个水鬼的言语间已经展现的很是泾渭分明了,可遗憾的是,我和燕长弓毕竟是人,就算话说的再好听,也会偏向我们的同类,更别说害死她的人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再说了,你报复那些知情人就算了,可是你现在害得人确实那些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渴望拥有自己爱情的结晶的外村女子……再说深刻一点,你因为你的怨恨,你的理由,剥夺了那些本来可以降生到这个美丽的世界,感受生命的美好的新生儿与生俱来的权利,他们的怨恨,又该由谁来负责呢?
但仔细想想,这水鬼的父亲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自掘坟墓呢?
本来他的初衷是为了使张家屯的阴阳丧失平衡,从而达到他的设想,就是想让张家屯,在这以后生出的孩子都是男孩,只不过是事以违愿,在他棺材的束缚下所有的怨气都往其中灌注着,从而导致水鬼的怨气越来越重,以至于进化成了水神这样的存在,所以事情的发展,就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最后弄得现在这般几近断子绝孙的地步,倒也不足为怪,总的来说,这样只能表示她的父亲的道术不精,甚至可能还听信了其他的歪门邪道,从而在这般四不像的做法下,最后导致了现在这般悲剧的酿成。
再说了,如果他这样随随便便的布个阵法,就能违背从世界形成以来就定下的规则的话,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以残念的身份在我的意识海里面苟延残喘的地步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真的害到了那些伤害你的人了吗,你伤害的只是和你一样的可怜人好吗,那些想当妈妈的女人,在你的报复下,难道就不可怜吗?”
许久之后,燕长弓才模棱两可的说道,绝口不提放任她去报仇的话,企图用那些外姓女人的悲惨命运来打动她。
“呵呵呵呵……对,你说的没有错,那些女人是可怜,为了爱情跑到这个穷乡僻野来,结果连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宝宝这样微不足道的愿望都满足不了,不过谁叫他们跟错了人,这我也管不着,当年害我的,也就是我的爸爸也死了,间接害死我的弟弟也死了,但害死其他女孩的人却还没有死绝,既然我身为这个池塘的水神,那复仇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们的祖宗欠我们一条命,就是为了要有个儿子来传宗接代,那我就偏要让他们生不出儿子,只能断子绝孙……所以这三十年,这张家屯里的人都没能生出孩子。
只不过有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那个孩子恐怕是命不该绝吧,居然被他妈妈给怀上了,因为在这三十年不能生育的阴影下,这个即将生育的妈妈决定去城里面生,当她们一家路过池塘的时候,我直接将这个年轻的妈妈给弄进湖里来了,他的丈夫跳下来救他,正巧这个男人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弟弟和侄子,所以我索性就提前弄死了我那亲爱的弟弟,不然我才舍不得让他在还没有感受够鳏寡孤独的时候就死了……
至于我的弟妹……我说话算话,该死的必须死,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她这无辜的外姓人,我还不会丧心病狂到去伤害她。”
这水鬼说到这里,事情的原委,我和燕长弓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我看向了燕长弓说:“你害了他们那么多孩子,也算是报了仇了,就这样收手吧,张家屯还的债已经够多了,你再这样做下去,就真的有点过分,早晚会遭天谴的。”
“我做的过分?我会遭天谴,呵呵呵……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做的就一点不过分?他们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就没有看见他们遭天谴,死了该投胎还是去投胎了,而我呢,而这几十年被他们害死的那些小女孩呢,就这样被埋藏在这池塘底下,终日不见天日,我们的苦,你们不知道,永远不知道……我绝不会收手,张家屯一日不死绝,我这口气永远咽不下去。”
“我是在和你商量,你就这样回绝我?”
“一点余地都没有。”
这个水鬼很是干脆的回绝了我,我心里实在窝火的很,这样油盐不进的鬼,我真的很少看到,要不是她现在占据着燕长弓的身体,我真的就想一耳光给她扇去,我将燕长弓的三盏本命灯在她的眼前扬了扬:“你若是再这样的一意孤行,我自然不能任由你再这样做下去,我就给你明说了吧,你现在也就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你实在是不听劝,我也只能将这本命灯放回燕长弓体内,烧死你这个油盐不进的龟孙子!”
这水鬼一听我这样说,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但被我手中的本命灯给烫的接连后退,很是不甘心的冲我咆哮道:“你们这些修道的人,究竟是修的什么道,都修道牛屁股里面去了吗……不是说无为而治,顺其自然吗,不是最喜欢讲的就是平等吗,为什么就准你们杀鬼获取功德,就不允许我们这些鬼复仇?”
许久没有开口的燕长弓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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