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代步,想低调都难。

“兄台好大的手笔啊,在下飘火,能否交个朋友?”

声音从后方传来,秦天回首,一名气宇轩昂的金发少年随即映入眼帘,少年嘴角噙笑,踩着一头白色宝狮,正向秦天移来。

“在下秦天。”秦天温和的笑。他的魔气已渐渐褪去,否则必会被视为异端。

“我看秦兄风尘仆仆而来,不会也是为了月宗天女吧?”飘火挑眉。

“月宗天女?”秦天蹙眉。

“莫非秦兄不知道月宗天女最近从尘域归来的消息?”飘火诧异。

“尘域?”秦天瞳孔紧缩。无需迟疑,月宗天女就是夏!

毫无征兆,一股莫名的哀痛突然在他的心田蔓延开来,秦天慌神,到了他这个境界,有些事情就算并未发生在面前也可以隐约的预见,此时突如其来的悲切感,让他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而不详预感的源头,便是那矗立亿万年从未动摇丝毫的不落神坛!

元力暴涌,秦天眼眸渐红,黑色衣袂猎猎作响,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软玉铺地的陆壤上。

“不知礼数,还以为是哪域的少域主呢,但这等风度,实在不敢恭维,好在月宗天女的婚期还未拉开序幕,他定要扑个空了。”飘火冷哼。被人遗忘,这让身为神子的他很是愤懑。

神坛虽高,但终有尽头,越接近终点,秦天便越发的不安起来,心脏不争气的怦怦狂跳,仿若要爆裂开来一般。拨开云雾,目的地近在咫尺,他深吸一口气,而后猛然一跃!

神坛上很热闹,有人切磋,有人悟道,亦有人围观,正如雷被所说,这里是神界最为繁盛的地段。目光越过万千浮华,最终定格在不落神坛的最高处,在那里,有着九根天柱。

天柱不知有多高,仿若戳破苍穹延伸到了另外一个神秘世界,而在古朴粗犷的柱壁上,则铭刻着各种堪称末日的场景,神灵喋血,仙陨神泣,妖魔屠龙,每副画面都那般真实,引人深思。

然而,在正中间的那根天柱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这般映入了秦天的眼帘,秦天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口腔,却只有几道嘶哑的“啊啊”声传出来。

那件宽松的黑袍,那清香四溢的面纱,以及直觉,秦天可以肯定,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夏。但是,夏似乎睡着了,而且一定正做着妙不可言的美梦,否则,他来了夏怎么会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迈开僵硬的下肢,秦天面无表情的走向天柱,一路上,怒骂冷喝声不绝于耳,他置若罔闻,一直轻柔渡步,路过神子间的战圈,他身受重创,打扰了至尊者的悟道,他元神破裂,百般刁难后,他终是来到了漆黑如墨泛着冰冷光泽的台阶上。

九十九层的台阶,他用了三个时辰才爬到顶点,狂妄北风呼啸而过,一方薄纱从上方飘落下来,他仰首,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绝世仙颜。

时间仿若静止,天地陷入死寂,秦天整理一番仪表,而后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将夏拥入怀中。夏的肌体有些冰凉,他褪下自己的战衣,将夏紧紧裹住,夏的肤色有些灰暗,他催动最强神力为其滋润,夏的明眸一直紧闭,而他的双眸,淌下两行血泪。

你说,夜浅灯深伴君夜话,后来,一地月华寂了天涯。你说,花前携手此生不换,后来,花落黄泉墨凉酒暖。你说,收拢红线紧握指间,后来,玉颊模糊好似云烟。我说,我是你朝圣路上最虔诚的信徒,路过你的眼,即走完我一生,然而,当我披荆斩棘来到你身畔时,你却已经轰然倒塌!

“啊啊啊啊!月姬,滚出来!”秦天仰天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