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浅,甚至到了风吹草动便会探眸顾盼的地步,故而,震耳的锣鼓声轻轻松松便将茯苓从梦境中拉扯了出来。
待她移步窗沿,猫着身子透过窗框的缝隙将院子里的情况瞧个仔细时,大大的囍字与艳丽绚烂的彩带瞬间充斥满眼帘,她怔了几怔,而后飞快的扑向房门。
果不其然,数息之后,敲门声响起,钱婆婆的呼喊声也随即传入茯苓的耳膜中。
“妮子,快开门,老太婆为你缝了一件大富大贵的凤衣哦。”钱婆婆喜笑颜开。
“才不要,人家都没有心理准备,还是再缓缓吧。”茯苓不依。
“还缓?这都第三个年头啦,我们这群老不死的还等着抱白白胖胖的崽儿呢!”老李在一旁夸张的叫道。
“对对对,难道苓丫头想看着我们留有遗憾而死不瞑目吗?”有人附和,但被钱婆婆拿白眼猛瞪,婚事在即,死字绝对是禁忌,不能乱语。那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对着钱婆婆讪笑,然后不再放言,他生怕自个儿说话不经大脑又口出乱言,而钱婆婆也没有较真,就此带过。
“各位父老乡亲,苓儿是喜欢秦少爷,而且是非常的喜欢,但成婚之事事关重大,实在马虎不得,若秦少爷醒来之后不认可苓儿这个妻子的话……那苓儿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茯苓轻叹。
“胡说!”钱婆婆老脸上怒气隐现,而后掷地有声的说道。“且不论妮子温柔贤惠、落落大方,有着数不尽的优点,单凭这三年来你所为他做的事情,若他醒来之后胆敢薄情寡义,我老太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然不会让他好受!”
“诶,喜庆日子说这些做甚,如果苓丫头不开门,我们就在这里候着,一晃三年,应该有个结果才对。”老李说道。
一阵无言,沉默中的茯苓其实早已梨花带雨。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她一个柔弱女子以脆嫩的肩膀挑起一切,一挑便是三年,还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自己心中的苦闷与悲凉,实在难得。
“钱婆婆,你们还是散去吧,这事要两情相悦才成,强扭的瓜不甜。”茯苓故作淡泊,但那颤乱的哭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依我看来,那小子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何来瓜不甜一说?再者说来,那小兔崽子不是正昏迷着么?苓丫头怎么就知道他不乐意了?”老李吹胡子瞪眼。不待茯苓有所回应,他便大手一挥,然后接着说道。“这事我这个糟老头子替你权做主了!”
茯苓想说强词夺理,但终是忍住了,这三年,她真可谓是快乐又痛苦着,此时乡亲们的固执己见,让她生了恻隐之心。静寂中,嘎吱声响起,房门被一双洁白晶莹的玉手缓缓推开。
见茯苓推开了房门,老人们都欣慰的笑了,而钱婆婆,则上前一步亲手将凤衣送给了茯苓,在茯苓接过鸾凤华衣后,她转身又忙活了起来。
婚娶之事,习俗繁多,为新人妆扮的人必须是处子才行,在场都是年已近百的老人,故而,宽衣描眉等一系列的事情便只能交给茯苓自己来解决了。
在秦天面前宽衣解带,茯苓早已习以为常了,不再如同当初那般羞怯,不仅仅如此,她还曾多次替秦天解衣换衫,也算变相的**相见了。
褪去旧衣,霓裳披身,衣袂上的昂首鸾凤将茯苓衬托的宛若一尊神界仙子,美的不可方物,简直迷煞了世人,那明艳动人的雪眸,更是让人望之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