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仇笛往后拉了一步,仇笛道着:“这都不懂,人货分离,这是存货的地方。”

咦,这个判断让崔宵天微微怔了下,他没多说,带人众人径直进了一幢单元,下了负二层,在挂着内衣裤、晾着各色鞋子、放着生活垃圾、流着各式污水的甬道里通过,这是地下一族的栖息地,像童话里的矮人国度一样,又脏又臭。

当啷,一个防盗铁门打开,众人鱼贯而进,啪声灯亮,一下子恍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超大型的地下室,肯定租金不菲,四周是琳琅的货架,像是各式电子产品的仓库,满满地摞了四层,居中一片空地,排着单车数辆,上面挂着一层厚厚的灰,肯定许久没人光临过这里了。

这是干什么?众人疑惑不解。

仇笛客气地邀着崔宵天道:“那,崔老师,给大伙扫扫盲。”

“文盲能扫,流氓怎么扫,得扫扫黄……嘿嘿,宝蛋,数特么你不够意思,勾搭了个妞就溜……”丁二雷刚接了句,突然发现都盯着他看,他讪讪笑笑住嘴了:“那……扫吧,我给忘了啊,这是工作时间对吧,赶紧培训培训,今天不就上岗么?”

再正经的东西,从丁二雷嘴里说出来,都会带着邪气,他正经八百说了,其他人倒听得乐了,瞧这货贼眉鼠眼,獐头狈脸的,那样子绝逼像滚粪球的屎壳郎,那表情绝对像偷母鸡的黄鼠狼,这培训和上岗从他嘴里讲出来,怎么就听得格外可乐呢?

于是这四个搭伙的相视而笑,谁也不以为耻,倒把底片崔宵天兄弟给气着了,大吼一声:“别笑了,开始教你们本事了啊,学会学不会,就这一回啊。”

是高人,就必有过人之处,崔宵天一怒,其他人收敛行色,注意上了,毕竟底片的鼎鼎大名不是吹出来的,瞧人家藏设备的地方就不一般啊。

于是,史上最震憾的偷拍设备就全部呈现出来了。

动作是:崔宵天搬着个箱子,哗啦一声,倒出来上百件。

手机、手表这是常见的,已经烂大街了,但不常见的更多,嵌在帽子上的、镶在胸针上的、钉在皮带扣上的、做成胸坠的、甚至还有嵌在鞋尖上了,那绝逼是偷拍裙底的利器,就打破脑袋你也想不出来,鞋上的一个小装饰,就是偷拍镜头。

这是身上带的,伪装成其他工具式的就更多了,毕竟单车前灯,伸缩式的,你可以边骑车边拍照;比如手包、书本、报纸卷,直接夹在腋下就可以拍照;比如拐杖式的,杖头有镜头,你可以伸到任何地方拍照,包括女人的裙底以及无法直视的某些内景………设备就讲了半个多小时,听得这一干人那敬佩之情像滔滔口水流不绝了,看崔宵天的眼神都成仰望。

达者为师啊,瞧人家这水平,想想以前那些太小儿科了。

拍摄的方式、伪装、取景,崔宵天讲得更形象,他亲身示范了,看一下手表手机,偷拍;扶一下帽檐,偷拍;整一下领子,偷拍;甚至提了下裤子,皮带扣上都能偷拍;要蹲下身系鞋带,那更牛逼,可以同时几个角度偷拍,他在小小的地下室了转了N个圈,用平常再正常不过的动作,演绎了上百种偷拍的方式,讲得眉飞色舞,听得是津津有味,听完了,那叫余音绕梁、回味绵长呐。

“……大致就这些,你们先试试,有什么不懂再问我,这个上面没有现成的教科书,所有的东西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你们几个,谁是老大?”崔宵天结束的讲演,故意问。

出于过度钦佩的缘故,包小三景仰地道:“本来是仇笛,要不我们换换,你来当老大吧?”

“我还真没意见……要不,底片兄弟,您带我们这个团队。”仇笛笑着问。

看看獐头鼠目的二皮,明显让崔宵天很厌恶了,就包小三也不会让他有好感啊,他摆着手道着:“这这个组合,都好意思叫自己团队?”

明显不屑嘛,对于蔑视,本团队直接无视,都在吃吃地笑,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堪嘛,耿宝磊说了:“我们反正现在不用打工赚钱,尝试一下嘛,挣不着钱再散伙,对不,二皮。”

“啧……这叫什么话?散什么伙?”丁二雷不高兴了,直道着:“你们要干不了这个,跟上我干,我教你们办证,咱们专办国外证件,祸害他老外去,这总不违反中国法律吧?”

“就是,不成我跟皮哥混啊。”包小三搂着二皮道。

崔宵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叹了句:“无知者真无畏啊,假证就是假证,居然觉得自己合法。”

二皮要吵个明白,仇笛拦住了,插在两人中间,谢着崔宵天道着:“别争了,别争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谢谢你。”

“不客气。”崔宵天好歹正常说了句人话,不过马上这话就不好听了,他补充着:“反正这儿的都是淘汰设备,我欠老马个人情,当还给老马了。”

“就这……还是淘汰的,我…操!”丁二雷惊讶道,本来就丑,惊讶表情出来,丑得吓人了。

“都说你无知无畏了,远程监控听说过没有?无环境限制追踪听说过没有?飞行器监视见过没有?”崔宵天一连几问,把丁二雷问成傻瓜了,一傻,他报复似地灿然一笑补充道:“其实我也没见过,别太崇拜我啊,我吓唬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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