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
“师兄,我没有胡说,这都是你曾经为我许下的诺言,你怎么能忘?我们……我们就在黎山上,众妖的祝福下结为夫妇,你曾对天起誓只爱我一人……”
“黎山?”
朝乐以为莫怀安记起来了,欣喜地点头,应道:“嗯!是黎山,黎明的黎!”
那一日,整个黎山被妖怪们增添了喜庆的红色,红色的喜字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绸缎,她与师兄身着喜服在大家的注视下,以天作媒行跪拜之礼,结为了夫妇。
莫怀安耐烦不已,“撒谎也麻烦多做做功课,本公子走遍大江南北从未听说过什么黎山!”
朝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因为莫怀安不耐烦的态度哭得更为凶猛,“师兄,你怎么可以……啊!”
朝乐低头,一把剑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错愕之下,抬头看到的是莫怀安同样错愕不已的眼神。
莫怀安眼睁睁地看着朝乐被剑刺穿的胸口上没有一丝血迹渗出,抖着手正准备将手中的剑抽出来,一只玉手抚上那支剑,向他的方向用力一扯,剑就被拔了出来。
莫怀安死死地盯着受伤的胸口,正在慢慢地愈合,难以置信地抬眼,朝乐满脸泪痕却微笑地瞧着他,那双泪眼直直看疼了莫怀安。
他一手将朝乐抱起,揽入怀中,懊恼不已,“对不起……疼不疼?”
蠢货,最怕疼了,他说好要保护她的,却怎么一剑刺了上去,这明明就是他的若兮啊!
朝乐晃神,回抱他,“不疼。”
莫怀安揉了揉朝乐的脑袋,苦笑道:“蠢货,你不要闹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说你要是会死,我这一剑岂不要了你的命?”
果然,师兄还是不信她么……
朝乐始终没有松手,一言不发,愣愣地盯着眼前冰冷的石壁。
“蠢货,说话!是不是还在想什么法子戏弄我呢?”
莫怀安本以为,若兮会在这人世间成长地越来越成熟,却没想到越来越孩子气了,不过,这样也不赖,他就陪着这个傻瓜一起孩子气下去。
朝乐,终于推开了他,笑着道:“师兄,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不长这样,所以,你才不记得我的,对不对?”
对,一定是这样!
莫怀安笑出了声,蠢货,怎么还在演。
“那你之前长什么样?”
朝乐想了半天,指着自己的眼睛,回忆道:“嗯……我那时候的眼睛是蓝色的,其他人都以为我是妖怪,师兄却最喜欢朝乐的眼睛了,说朝乐的眼睛就像是湖水一般清澈。”
莫怀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形容得详细又肉麻,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双手举过头顶,无奈地一笑,投降道:“蠢货,我错了,我投降,不玩了好么?”
虽然,这个样子的若兮挺讨喜的,但他一时间真的很难适应。
朝乐神色一变,感情她认真说了半天,师兄以为她在玩,“我不是你口中的蠢货,再说一次我叫朝乐,你爱信不信!”
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
莫怀安吃力地从石床上爬下来,不太高兴地道:“你去哪里?”
好好的,怎么还生气了。
“打猎!”
“打猎?”
莫怀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一个潮湿的山洞,桌案上还有两具看不清品种的血迹未干的动物皮毛,手不自觉地指了过去,“你昨日给我吃的就是那个?”
朝乐点头,“那是耳鼠,吃了可以御百毒,哪怕吃了鹤顶红照样能生龙活虎。”
莫怀安摇头苦笑,这蠢货,什么时候撒起谎来都说的一板一眼的,他没事吃什么鹤顶红。
朝乐见莫怀安没有说话,丢下一句话,就朝着洞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给咱们打点吃的。”
她向来是个聪明人,本以为就算换了身皮囊,只要告诉师兄她是朝乐,师兄就会想起她,可是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所以不管是师兄真的忘了她,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她一定要查清楚,然后再证明给师兄看,现在口说无凭,谁都不会相信死后的她复活了。
“我也要去!”
莫怀安拖着剑,拉起朝乐的手,“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就算不会死,也不能轻易受伤,要是外面有什么野兽伤到你,可怎么办?”
虽然是埋怨的话,却倍显宠溺。
朝乐按住他的手,眼眶中尽是涩意,师兄曾经也是这样护着她的,可是她明白,这句话是对这具身体的主人说的。
原来,人也是会嫉妒自己的。
“你受了重伤如何打猎?我去吧,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吗?”
莫怀安无奈,“就是因为知道你的实力,才不放心你再受伤!”
朝乐无语,什么时候师兄的话变得这么多了,她只得点头,面无表情地道:“好!”
在莫怀安拉起她的手,推开洞门的那一刻,朝乐抬手敲晕了身体本来就虚弱的莫怀安。
***
等莫怀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石床上,身上的剑也不见了,可朝乐却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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