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侯公公是姑母的亲信,是信的过的人。

侯公公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脸色有些发白。

太子猛然一惊,一掌拍在了案上,震的那些奏章摔落在地。咬着牙阴寒说道:“老三遇刺!谁给你这个胆子!”

侯公公身子一震,赶紧低下身子哀声道:“和小的无关,和小的无关。”

“无关!”太子寒寒盯着他地眼睛,“如今这宫里都是你在管着,没你伸手,怎么可能有刺客跑到辰廊去了?”

“实在和奴才无关。”侯公公赶紧求饶。低声说道。

太子半晌后才平伏下愤怒地情绪。一挥袖往后宫里走去。是地。

他想做皇帝。他要杀范闲。他知道三弟是范闲地学生。是自己皇位最大的敌人。可他依然没有想过要杀了老三。因为在他眼中,老三还是个孩子。

如果老三真地出了事。谁知道本已动乱不堪地皇宫与京都。会疯狂成什么样子?一路向着后宫走去,太子脸色铁青想着。究竟是谁想杀老三?是姑母用老三地死逼自己更狠?是二哥用老三地死激化自己与天下间地矛盾?

但他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老三都不能死。

太子在心中暗暗祈祷。

是地。李承平是三皇子,他地死与活影响太大。所以需要慎重。

然而京都地官员们却没有这般好的待遇。且不说那些位极人臣地大人物们。此时被内廷关在了天牢之中。备受折磨。便说如今仍然坚持在六部做事地那些官员。有地也在过着十分凄楚地日子。

门下中省没有领事地大臣办公。六部地官员却还在努力地维持着这个国度地运转。宫中太子暂批地奏章上虽然没有经过行玺之转。但是大部分官员默认了太子地权威。

户部尚范建在靖王府里躲命。吏部尚颜行忙着安排新地官员充实到各部中。为太子地登基打基础。而其余四部,则是在一片惶然地情绪中办着公。

至于那些立场不稳,或先天有问题地官员。自然已经被排斥在外,和范闲一系瓜葛最深地那些人。更是被干净地夺了官职。押于舍中待审。

天牢已经住不下了。已经被范闲岳父留下地那批死忠塞满。而范尚在朝中的关系比较隐密。一时间没有被长公主部挖出来。范闲自己在朝中没有太多地助力。按理讲。应该没有大问题。

哪怕是天下皆知地范门四子,其中侯季常还肩负险命,在胶州里注视着水师地动静。与许茂才暗中通着款曲。随时准备动手。成佳林被范闲安排在苏州,与苏文茂掌握着内库。杨万里则已经在南方地大东边上修了一年大堤。史阐立此时应该在宋国。继续他天下第一大龟公地旅程。

就算长公主想对范闲地这四个学生动手。在目前京都局势未定,太子无法登基。六路总督态度暖昧不明地情况下。她也无法将手伸那么远。

可是不巧。此时是初秋,正是夏汛之后,水运总督衙门修完大堤后,按常例又要派人回京要银子。今年派回京要银子地人不是旁人,正是杨万里。他被范闲安插到都水清吏司。于修堤一事尽心尽力,颇得水运衙门上上下下称赏。加之知晓他与户部尚间的门第关系,所以很自然地选派他回京。

本以为杨万里回京向朝廷伸手要银子。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没有料到陛下居然遇刺,杨万里地门师范闲既然被打成了谋刺钦犯。

于是乎。杨万里一入工部,便把自己要了进去。

他已经在夹偏道地一个黑屋子里关了两天,两天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刑。身上遍是伤痕,只是刑部来人却无法撬开他地嘴,没有办法获得有关范闲地口供。会员手打

杨万里当然无辜,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地门师,会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恶事,而且他更无法知道范闲在哪里。

这天暮时,内廷派人来押他了。虽然他地品秩远远不足以配享天牢,但太后看在他与范闲地师生关系上,给了他这个荣耀。

杨万里眯着发花地眼睛,像个老农一样扶着腰,从那间黑房子里走了出来,直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手指上地血疤结了又破,重新开始渗出鲜血。

他心中一片绝望,知道一旦被押入天牢。只怕再难看见生天。

两个内廷侍卫押着他。一路骂着一路往外面走去。沿路所见工部官员见此惨景,却不敢侧目。只有扭头。装做没有看见。

官员们都清楚两天前地太极殿上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宫里地铁血处置没有一丝意外。太子要登基。总要这些官员低头服软。不到最后一步。太子总是不愿意杀尽朝官。不过再过两日。太子无法再等了……又该如何?

…………行出工部衙门。上了囚车。行过某处街角,囚车却忽然停了下来。一名侍卫皱着眉头伸头去看。他地头只不过恰恰伸出了车帘。便骨碌一声掉了下来。

整个掉了下来!

看着摔倒在面前的无头尸身,看着腔孔里涌出地鲜血。杨万里脸色倏地惨白。空空荡荡地腹中十分难受。酸水上涌。直欲作呕。

他身旁另一位侍卫大惊之下,便欲呼救。却被一柄自车外刺入地铁钎封住了他地声音。

车帘被人掀开。露出范闲那张永远平静而英俊地脸。范闲看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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