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和夏世兰在校园里合唱《九九艳阳天》的青春年少时光,也想起了很多年前碰到的那个为自己洗车的儿子,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这么大了!

朱俭也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他再婚后生有一子一女,妻子在两年前走了,如今儿子接手了他的事业,女儿也早已嫁出去了。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孤独老人,守着自己的空房子,每天以养养花打发自己的时间,也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回忆过去。

猛然看到了朱嘉楠,年轻时的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仿佛从来不曾忘却过。

夏世兰是他生命中最初最真的爱,可是他把她丢下了,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在夏家最艰难的时候,他把她丢下了。

不仅如此,在二十年前,他再次伤害了他的儿子,从而也再次让夏家跌入了谷底。朱俭的眼睛湿润了,这一刻,他突然分外地想念夏世兰,想念他们的儿子,也想念那从未谋面的孙子孙女们。

于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朱俭从纽约赶到了波士顿的河滨公园。

此时的夏世兰正在夏桐的伴奏下唱《化蝶》,夏世兰学过钢琴,也学过正宗的美声唱法,用美声唱民歌,也别有一番意境。

夏世兰的身边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在手拉手跳舞,朱嘉楠依旧拿着他的相机,想捕捉点珍贵的镜头。

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都拿着一个绣绷子在练绣花,身边围了一堆人,夏宁远和廖宛玫夫妇两个在闭目养神,手指跟着古琴的声音轻轻地打着拍子。

一曲唱毕,周围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阿兰。”朱俭走到了夏世兰的面前。

“你是谁?”夏世兰已经不认得面前的男子了,她记忆中的朱俭是那个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翩翩佳公子,不是面前的头发发白有些佝偻的老人。

别人不认识朱俭,但是朱浦认出了他,他第一想到的是不能让两位老人受到刺激,夏宁远的心脏已经不能再承受一丁点的打击了。

“爷爷奶奶,时间到了,夏桐该饿了,我们回家吧。”朱浦想到了拿夏桐当挡箭牌。

夏桐看着朱浦紧张的神情,以及夏世兰面前男子激动的表情,突然想起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老爷爷老奶奶,我们走吧。”夏桐先推了夏宁远的轮椅往外走,夏樟跟夏桐心意最相通,他很快过来推了廖宛玫离开。

刘姐很快收拾东西过来了。

廖宛玫有些明白过来了,她往后看了一眼。

朱浦正拉着朱俭离开了,到一边去说话了。

“兰儿,送姆妈回家。”廖宛玫把夏世兰喊过来了。

吴明伊和罗水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一下就发现身边的人少了好几个。

“桐桐,你别推了,换人吧。”夏宁远想起了夏桐的大肚子。

夏桐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看起来已经很大了,跟一般的孕妇七八个月似的。

“知道了,爷爷。”夏桐把轮椅交给了跟来的特护。

那边,朱浦质问朱俭究竟想干什么。

“浦儿。。。”

“别这样叫我,你不配。”朱浦打断了他。

“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但是改变不了你永远是我儿子的事实。我这次来没有恶意,就是想看看你妈妈,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放心,我们过得很好。刚刚您也看见了,我们就不劳您惦记了,只要你不出现,我们就会这样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您走吧,不见,不送。”

朱浦看着眼前这张伪善的面孔,恨不得再次一拳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