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送到了顾水月的手里,当顾水月看完信上的内容时,脸色顿时变了。
顾水月并非顾谦的女儿,而是罪臣之女。她的亲生父亲已经被贬为庶人,所以李家才急急将她母亲嫁入顾府的,而顾府要的便是龙吟珠,对这一点不甚在意,两家便这般达成了一致。
信上列举了几点证据,包括顾水月的生辰八字与顾李联姻的日子,证实了这件事。
这个年代十分讲究门户相当。世家的夫人必须也是世家女,即使世家子十分喜爱一个女子,也不能将她抬为夫人。若是不顾伦常,强行这样做,只会沦为街头巷尾的笑话。
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的世家贵族还是很少的。
尤其是在云王府这样比世家还要高一个等级的府邸。云王妻为丞相女,两个侧王妃,一个为世家女,另一个则为突厥公主。从这些方面就可以看出云王府极其重视门第观念。
顾谦虽然死了,但是毕竟位极人臣,顾家是世家,顾谦之死只能说明顾谦的人品不行,对其子女的世家身份还是没什么影响的。所以顾谦死后,没人敢拿顾水月的身份来做文章。
然而这封信上的内容却足以在她的身份上大做文章,尤其是她现在面临的敌人还是老王妃的时候,非世家出生足以让她一败涂地。
顾水月将那封信放在灯烛下烧了。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指节敲击着桌子,陷入了沉思里。
看来李敬成是非要这两万两不可了。
顾水月虽然掌家,但是王府的每一笔花销都必须记录的十分清晰。所以,顾水月其实很穷,将她的首饰当了,最多只能过千两。李敬成还是高估了她。
当然,她是不可能给李敬成两万两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她这次屈服了,李敬成就会抓住她的把柄,不停地问她要东西。顾水月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被动的境地。
顾水月让饮珠取来纸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便让饮珠着人送去李府。
夜深了,掩盖了许多罪恶和欲念。
十里亭是京城城郊的一处凉亭,此处仅靠着溪流,若是晴日,风和日丽的情况下,这亭子里会聚集许多文人,品诗论画,并不热闹,但是风中也会夹杂着文雅的书卷气。
今日是雨天,方圆十里内,除了砍柴人,便没有其他人了。
十里亭中站着两个人。
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披风,却依旧挡不住窈窕的身形,帽子下崭露出的一张脸,足以让人惊艳。
男子穿着一身丝绸华服,脸上蓄着胡须,身材微胖,眼睛里透着精光。
这一男一女,正是李敬成和顾水月。
"水月,你约舅父在此见面,可是准备好了两万两?"李敬成问道。
"我没有两万两。"顾水月直接道,"将我首饰部当了,再加上嫁妆,也不过一千两。"
"云王府那般富有,你怎么可能没有两万两?"李敬成的脸黑了下来。
"云王府有钱,那是云王爷的,我有掌家权,但是却没有任意挥霍的权利。"顾水月道。
"水月,看来你是不想帮舅父这个忙了。"李敬成道,"你这般无情,便别怪舅父无义了。"
顾水月微微一笑:"我可没有说不帮我舅父这个忙。"
李敬成疑惑地看向她。
"舅父要这两万两的最终目的是要救表哥,我们不如直接省略了这个中间过程,我直接去救表哥。"顾水月道。
"淳王一言九鼎,说要两万两就是两万两,没有两万两他是不会放过我儿的。"
"我和淳王有几分交情。你给我两日时间,若是淳王答应收回这张欠条,那便算我完成了你的要求。若是不行,你将我的秘密公之于众便罢了。"顾水月道。
李敬成狐疑地看了她两眼,看着她一脸笃定,这毕竟是唯一可以救他儿子的方法了,便答应了她。
"水月,这件事可关系着你云王妃的位置,你千万不得马虎啊!"李敬成半威胁了一顿,便离去了。
顾水月在凉亭里站了一会儿,清风吹起了她额前的黑发,黑发飘起,挡住了她眼睛散发出的冰冷的目光。
这日子愈发无趣了。
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躺在草丛中,被一条青色的蛇缠住,一只幼年的老虎窝在离他不远处,朝着四周虎视眈眈。
这一幕,若是落在一般人眼里,非得要吓得半死了。但在这淳王府中,众人却早已习以为常。
淳王摸着缠着他的青蛇的肚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无聊?"
青蛇眨着绿豆大小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淳王心满意足道:"有你陪我无趣,这日子似乎没那般无趣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见到青蛇眼中闪过一道光亮,明显是有感兴趣的事了,身体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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