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坐在床边给杨戬的膝盖擦药,“没事,不算什么大麻烦,你师祖不会再追究了。”

杨戬眉心微蹙,“师祖怎么会发现的,不应该啊?”

玉鼎真人敲了一下杨戬的头,“笨蛋,真让杨蛟打傻了。”

杨戬揉着额头,“师父,您嫌徒儿笨就别打徒儿的头了,那不是越打越笨吗?”

“还顶嘴,真应该把你扔出去打两百鞭子。”

“别啊,师父。把小狐狸打坏了,老狐狸舍得吗?”

玉鼎真人放下药瓶,“反正也不听话,还不如打死,贫道正好换一只听话的小狐狸。”

杨戬抓着玉鼎真人的衣袖,软糯地叫了一声“师父。”

玉鼎真人背过身去,“贫道这哪是收了个徒弟,分明是收了个小祖宗。”

“师父。”杨戬按着玉鼎真人的肩膀,“师父,您这话徒儿怎么当得起啊?师父,等下徒儿给您准备热水,您泡个澡歇会吧。”

“行了,别按了,去把桌上的书送到藏经阁,路过前殿的时候告诉你师祖我过去陪他用晚膳。”

“师父,您陪师祖吃饭,那徒儿呢?”

“饿着吧。”

“师父。”

“不想饿肚子就跟着一起去。”

“那徒儿还是跟着去吧。”杨戬拿着桌子上的书出门。

玉鼎真人轻抚琴弦,悦耳的琴声从房中传出。

杨戬匆匆归来,“师父,徒儿已经送过去了。”

“好。”

杨戬凑到玉鼎真人面前,“师父。”

玉鼎真人抬眸,“怎么了?”

“师父,徒儿想出去转转。”

“腿长在你身上,想走就走啊。”

“您不发话,徒儿哪敢动啊?”

玉鼎真人不再抚琴,环视四周。

“师父,您看什么呢?”

玉鼎真人站起身推开杨戬,“躲开,我找东西打你。”

杨戬跪下来扯住玉鼎真人的衣袖,“师父。”

玉鼎真人抽出自己的衣袖,“好好在这跪着。”

杨戬缩回了手,“是。”

玉鼎真人提着棍子进来,“天天惦记往外跑,外面到底有什么勾着你的魂?”

杨戬跪行了两步,“师父,师父,我们有话好说,您把棍子先放下行不行?”

玉鼎真人挥手关上房门,“贫道今天不想跟你费口舌。”

“师,师父。”

“闭嘴。”

“是,师父。”

玉鼎真人打了一下杨戬的手臂。

“啊。”杨戬没有防备叫出了声,“师父,可不可以回玉泉山再打?”

“杨戬,你若不嫌丢脸,就尽管喊。”

元始天尊轻轻叩响房门。

玉鼎真人将棍子背在身后,“起来,去开门。”

“是,师父。”杨戬立即起身走到门口,“师祖,师祖请进。”

玉鼎真人将棍子放在身后的书案上。

元始天尊走了进来,“这屋里有这么热吗,瞧你这满头的汗。”

玉鼎真人走过来相迎,“师尊,您怎么来了?”

元始天尊装着棋子的锦盒交给玉鼎真人,“把棋子给你送来。”

“多谢师尊。”玉鼎真人将锦盒递到杨戬手中,“把这个收起来。”

“是,师父。”杨戬抱着锦盒收进柜子里。

玉鼎真人倒了杯茶给元始天尊,“师尊请坐。”

“你也坐。”

“是,师尊。”

杨戬捂着手臂默默站到一旁。

元始天尊似笑非笑,“杨戬,这是怎么了,闪着胳膊了,这东西应该没那么沉吧?”

杨戬垂下手臂站好,“回师祖,杨戬没事。”

元始天尊望着玉鼎真人身后的书案,“这后面放着什么呢?哎呦,这么粗的棍子,要打人啊?也没听说有哪个不听话的犯了规距啊。”

玉鼎真人没有回答。

元始天尊朝杨戬招了招手,“过来。”

“是,师祖。”杨戬应着过去。

“把袖子拉起来。”

杨戬看着玉鼎真人迟迟未动。

“看他做什么,把袖子卷起来让我看看。”

“是,师祖。”杨戬犹豫再三,缓缓卷起自己的衣袖,左臂已经青紫乌青了一大片。

元始天尊轻轻碰了一下杨戬的小臂,“哎呦,都青了,这是怎么弄的啊?”

杨戬眉头紧蹙,立即拉下衣袖盖上,“没事,是杨戬不小心碰的。”

“还帮你师父遮掩,以为老道看不出来吗?”

“师尊,是杨戬不听话,所以弟子才打了他几下。”

“不听话就要打人啊,那你不听话,我是不是也应该打你几下啊?自己的徒弟不能耐心一点讲道理吗?瞧瞧这可怜见的,把他打坏了你不心疼啊?来。”元始天尊拉着杨戬坐下,“不用怕他,有师祖在,我看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戬儿,把袖子卷起来,师祖给你擦药。”

杨戬避开玉鼎真人的目光,“是,谢谢师祖。”

元始天尊将药酒涂在杨戬伤处,“下手也没个轻重,再多打几下胳膊还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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