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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就是这里!这户人家是这村里最富庶的。你瞧这大院子!”布鲁带着人马停在林家青砖瓦房前,兴奋地手舞足蹈。

“手脚麻利点儿弄死,在这修整一夜,明个儿再出发。”那首领满脸是血,抓起旁边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扯开衣服在她胸前抓上两把,正得意的淫笑。冷不防那女子睁开眼,猛地用尽身气力朝他耳朵就是一口。

“妈的!”那壮汉吃痛,抬起脚朝那女子腹部踢去,将人似破布娃娃踹飞。

他捂着耳朵见血汩汩流了一手,抄起手中刀走过去对准她的脑袋刺下去,一刀又一刀。喷薄而出的脑浆混着血液喷了他一脸,他兴奋地用手一抹,哈哈大笑,满脸殷红在火光映照下像是地狱的恶鬼。身后的瓦剌士兵也一齐笑这自不量力的妇人。

“婉娘,婉娘,我好悔啊!不该救那杀人不眨眼的畜生啊!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啊!儿子没了,丈夫没了,家也没了。”赵李氏嘴里死死叼着半个耳朵,血液四溅,在五脏六腑的悔恨中睁着眼看着天空越来越黑,泪静静地停在她白玉般的耳边。

看到院门上了锁,屋里空荡荡的只余半缸米面。那黑瘦的青年阴了脸“妈的!贱货!居然跑了!”

他对着屋后小棚中吃草的驴一阵猛砍,恨自己来晚了一步!

而林七娘等人在地窖整整呆了五天,好在有带的干粮充饥,虽然恐慌到底捱到了第五天天亮。

期间,村长一家包括公婆躁动着想出去,都被林渊摁住了。能让深山里地窖都颤动的东西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他们决不能贸然出去。

在地窖的五天已经慢慢耗尽了他们所有的恐惧和耐心,这一天等到太阳落山,林渊叫上村长带着菜刀准备去村里查看。

温婉扯住他的衣袖“别去!”

林渊握住她的手“总要出去的,我就在村口看看,等我回来,嗯?”

温婉见拉不住他,只得放了手送他出去。

打开地窖的瞬间,光线刺痛了林渊的眼。他眯了眯眼伸手挡住光线,适应了一会儿后,才心情沉重的带着村长佝着腰一点一点往村里行进。

两人一言不发,心里俱是忐忑与不安。

等到村口的时候,两人一下呆在那里。那个他们世代居住的李子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焦臭的一片废墟。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往常的欢声笑语,大片大片干涸的红黑色充斥着他们的双眼。

寸草不生,人间地狱!

两人的腿像扎了根无法向前再迈一步,恐惧绝望像蚂蚁不断啃噬着内心。村长从震惊里回过神,瘫软了身子哀嚎恸哭,花甲之龄的老人老泪纵横的趴在土里,头砸在地里,连进去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村里那些形状各异,死状恐怖的焦尸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活生生的人哪!

林渊从村长的痛哭里抬头,他想起了那晚他去叫门时,给他骂得猪狗不如的大嫂和低着头永远沉默的大哥。他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老屋方向跑,每看见一巨焦尸他的心就沉一分,如果,如果他没听婉娘的,躺在这里的也有他。

果然老屋也是一片废墟,林渊跪了下去。这个七尺高的汉子抖着双手“呜呜”哭得像个孩子,眼泪像大海,吞没了一切,只剩模糊的世界。

他的哥嫂变成了两具焦尸紧紧趴在门槛边,像蜂窝煤又像劣质的碳。他们的四肢凌乱的散步在四周,只剩躯干歪歪扭扭地抱在一起,扭曲大张的嘴无声诉说着痛苦。

他那始终沉默的大哥到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他的妻,那姿势分明是堵着门不让别人靠近半步!

不对,两个侄子!他哥嫂这是在护着孩子。他爬起来又去废墟跌跌撞撞的翻找,在一口烧黑的水缸里他看到了两个侄子的尸骨,他们像煮熟的茄子,紫红着脸将头搭在缸边,乌黑的头发像海藻漂满了水面。

林渊的泪又不争气的落下,他那对兄嫂准是将侄子们藏在水缸里,自己跑出去赴死了。他们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门口,死前遭遇了不知怎样的酷刑,却硬生生为侄子们开出条活路。可是,他的侄子们还是在水缸里被活活烧熟了!

林渊一拳一拳地砸着地,侄儿们的尸体就躺在他旁边,他抹着大侄的脸“啊啊”的嚎叫,可是他侄儿不会动半分。

温婉在地窖里不停地走来走去,林渊他们已经出去大半天了。

她看看乖巧的儿子又看看地窖里快要燃尽的蜡烛,咬着唇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忽然地窖口传来响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林渊和村长相扶着跌跌撞撞地进入她的视线。

“儿,怎么样了?你侄儿他们还等着我们老两口回去哩!”林渊他娘看着地窖口,拉着儿子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她的乖孙还在家等着她蒸鸡蛋羹他们吃呢!

林渊挣脱他娘的手,红着眼虚脱一般坐到地上,怔怔的一言不发。

村长红着眼沙哑的嗓子像拉风箱一般鼓起,他一遍又一遍低声说着同样的话。

“死了!都死了!死绝了!什么都没有了!”哪怕连只狗都没有活路,说完他用手捂着脸隐忍低泣,眼泪瀑布一般从指缝间泻下。

温婉听懂了,她走到林渊面前蹲下,焦急地问他“村里出事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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