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离开了。”暮瑟点头说。
听见暮瑟的回答，原珂又慢慢抬起自己的头，而原晨也稍微缓过了神。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也没办法，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对不起……”他沙哑的开口。
只是说完了这三个字以后，他就再没有说其他的话了。
他死了。
虽然可惜，有很多的话想问出口，但是，真正的原晨死了。
原珂只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很震惊。
这么多来躲避的哥哥，就这样死了，这样死与一般的意义上不同，她是明白的。
原珂不能说话，但是她想表达的有很多。
“……”
“放她下来吧。”暮瑟示意着画青朝。
画青朝小心翼翼的把原珂给放下。
原珂坐在地上，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呆滞着一副表情，也不敢靠近。
“嗯……很抱歉打扰了。”
不和谐的声音就此响起。
暮瑟诧异的转身，她也该想到的，原晨被魔鬼逼迫成为记录者，似乎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记录者。
那么，记录者死了，这书，也该出现了。
发出声音的，正是那本书。
它由原晨的心脏慢慢的浮出来，漂浮在空中。
老实说，那样子和莫奈，真的很像，不知道有没有实体呢。
暮瑟惊叹了一下，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的书，画青朝那本是已经没有了生气，而这本是活生生。
不过，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候。
因为是契约者，所以它应该知道很多关于原晨的事情。
她一把就抓住了这本书。
“嘿！姑娘，你小心点。”
“怎么个小心法？”
“……”
“算了，你有名字吗？”
“克亚。”克亚老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克亚。”暮瑟点点头。
同时她转身面对着画青朝和原珂，原珂依旧保持呆愣的样子，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
“原珂？”暮瑟试探性的喊她。
“……”
她弱弱的点了点头。
“原晨已经走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吗？”说着，暮瑟指了指手中的克亚。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怨灵一只，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这人世，肯定还是有原因的。
原珂又点点头，于是暮瑟蹲下身子，将自己空出的手递给她。
原珂在她的手上写字。
「哥哥，为什么和魔鬼签订契约？」
“……”
如果是因为讨厌她到了极点，其实原珂不怎么相信。
会这样，连带一个家族的人杀光了。
她会给自己的哥哥引起这样的仇恨吗？她不相信，就算痛苦也好，她始终不相信。
“好吧，那么，我们来问问这个叫克亚的书？”
暮瑟干脆坐在地板上和原珂一样。
画青朝见状，他干脆变回狐狸窝在地上，只是后面死去的原晨，看起来有些不搭调。
“克亚，对吗？”
“你要问我问题可以，但是先请你放开我。”克亚的这句话似乎憋了很久。
看来是她抓的太紧了。
“好。”暮瑟很轻易的就妥协了，原本这样抓着它只是不想让它有机会逃跑。
可是仔细想想，它也没有要逃跑的理由不是吗？
得以解脱的克亚终于重新漂浮在空中。
暮瑟很快的就发问：“你知道原晨是和魔鬼做交易的人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签订契约？”
“因为我的力量不够强大。”
简单的意思是，他是属于附身于这本书没多久的人，不管对象是谁，他都接受。
毕竟是犯过错的人，否则也不会落成这样的地步。
换言之，在俯身于书之前，他们也曾经也作为一个人活过，又或者其他。
不过暮瑟不了解这些，她也没有去问过莫奈，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就算，她们已经相处了很长的时间。
“那么，你了解原晨，为什么要和魔鬼做交易吗？”
“当然知道。”
原珂的眼睛亮了起来，呜呜的发出声音。
“说来听听。”
“他自己记录下来了。”
暮瑟想开口喊他翻出来看看，没想到的是，克亚抢先一步说话。
“你们想看想看也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就说吧，他会留下来，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想法。
暮瑟也不在意。
“你说说看。”
“把你的契约者叫出来，我要和他谈话。”
莫奈？
她的表情微微的惊讶了起来。
可她还没有说什么，莫奈就立马开口了。
他说‘答应他，先让他把东西给你们看。’
‘你同意？’
‘同意。’
好吧。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先给我们看他写了什么？”
“可以。”
对方也爽快的答应。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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