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甄安歌看着面前的乱状,亦是如遭雷劈。

前阵子,裴明谨在府衙的事,他是亲眼目睹的,看了好大一番热闹。

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这“热闹”,也会在自己家里看过。

甄安歌一向不喜欢这兄长和姐姐。

可是,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看到他们哭得这般凄惨,也是泪流满面。

“母亲……”他看向陈氏,哀哀追问:“您为何要这样?”

陈氏面对小儿子的泪眼,咧着嘴,咕咕笑出声来。

“我没有!”她咬着牙,拼命摇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父亲的事!他在诬蔑我!我不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甄晋言怒极反笑,懒怠再搭理她,转头看向陈文轩夫妇。

两夫妇的脸,此时已经紫涨如茄。

自家的女儿,被女婿抓住了这样要命的证据,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老两口的脸,都已经被丢尽了!

陈文轩见陈氏还在那里胡扯八道,上前一步,一巴掌重重抽在她脸上,犹不解恨,又飞起一脚,重重踹在她的肚子上。

陈氏被踹倒在地,捂着肚子直打滚。

“母亲!”甄安歌哭着冲过去,扶住了她。

“歌儿!”陈氏抱着他,“你相信母亲吗?母亲真的是被冤枉的!母亲没有做那些事!真的没有!母样是被限害的,你一定要相信母亲!你不能不相信母亲……”

甄安歌呜呜哭着不吭声。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母亲吗?”陈氏忽然恼起来,“母亲那么疼你,你也不相信母亲吗?母亲可只有你了!你怎么可以……”

“大姐儿,你就别作孽了!”何氏跌跌撞撞走上来,一把扯过甄安歌,“你何必再为难歌儿?你且给他留条活路吧!”

难得这个孩子,还是甄晋言认可的。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为了自保,就扯着这孩子当挡箭牌呢?

“你是他的母亲啊!你怎么忍心的?”何氏看着面前的女儿,有心疼,也有失望厌恶。

确切的说,从她设计要嫁给甄晋言那天起,她就对她失望了。

她其实也不喜欢陈曼珍。

可是,不喜欢归不喜欢,有些事,却是绝对不能做的。

可她这个女儿,不光做了,还做了两次。

若做这些事,是为了获取幸福权势,也便罢了。

可那甄家虽是候爵之家,却早已没落,甄晋言性情沉闷,木头一样的人,不善逢迎,在这官场之上,也是注定混不开的。

他并非佳婿,又何必费力去抢?

在何氏看来,与其用那种下作方法,去抢甄晋言,还不如直接嫁给赵大鹏。

赵大鹏虽其貌不扬,但最其码待她还有几分真心。

虽然赵大鹏也早已订婚,但反正都是抢,与其抢甄晋言,不如抢赵大鹏。

可这个女儿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非要嫁给讨厌她的人。

嫁过去之后,处处被人厌弃,终日里吵闹不休,又有什么意思?

可既然嫁都嫁了,为何又与那赵大鹏纠缠不清,竟还怀上了他的骨肉,又生在了甄府中,还叫甄晋言瞧了出来?

何氏想着这些糟心事,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

“晋言,事已至此,我们再无话可说了!”她满面羞愧,“一切,由你处理!”

陈文轩亦是面如死灰。

“生出如此不知羞耻不守妇道的女儿,乃我陈家家门不幸!晋言,你若看在歌儿的面上,便赐她一杯毒酒,对外便说是暴病而亡!”

“若是……若是你实在气不过,便休了她吧!”陈文轩闭上双眼,“休回到我们陈家,由我们陈家人亲自动手,送这不知羞耻的妇人上路!”

“哈哈!我不知羞耻?”陈氏忽然疯狂大笑,“我为何会不知羞耻?还不是都跟你们学的?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便不负责任的生下了我!生下我,却又不敢让我见人,将我藏到那不见天日的破庄子里,苦熬岁月……”

“大姐儿,你又在鬼扯什么?”何氏大惊,忙不迭的去捂她的嘴。

“你们若想我不说,便得保住我!”陈氏拼命挣扎着,“我为何会变成今日这样?是你们害的!我这一生,就都毁在你们手里了!”

“混帐!”陈文轩暴跳如雷,“你放着好好的赵大鹏不嫁,非要算计晋言,也是我们毁的吗?你这一生,就毁在你这爱掐尖要强的性子上了!什么都要跟人比,跟谁都处不来,还是我们的错了?我悔不该生下你这孽种!今日叫你爹娘丢尽了颜面,你倒还敢讨价还价?”

裴文轩气得直哆嗦,夺过家丁手里的板子,朝陈氏用力打过去。

这下子,倒也不用甄府人动手了,他自已亲力亲为,用尽力,几板子下去,陈氏皮开肉绽,惨号连声。

“歌儿,救母亲……”她朝甄安歌伸出手。

“父亲……”甄安歌扑到甄晋言脚底,痛哭失声。

“歌儿乖!”甄晋言伸手扶起她,轻声道:“为父知你心中难受,可是,你方才也听到了,你母亲犯下重罪,她必须要受到惩罚!”

“父亲,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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