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争得不可开交,脖子上一紧。宋蕴之回头,就见沈苍梧皱着眉,拽着自己的和柳煜的衣领,跃上了屋脊,往住处奔去。

“不管是谁带衰,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没什么发现,我们就去武陵源。”

宋蕴之一脸不高兴,“哼,三天就三天。”

柳煜不用走路,倒也省心,就是衣领被揪着不舒服,可是好在沈苍梧松了口,便道:“好嘛,让人盯着乔远洋就是了。”

春归楼在大庸城的分部是做客栈生意的,叫归云客栈。

三人穿过大厅,越过长廊,由后门而出,走过青石铺就的小路,停在一处院落前。院门口栽着棵花树,藤蔓垂地,枝叶繁茂,有一些攀着院墙,一直延伸到了小院二楼的栏杆上。

好一派生机勃勃。

院落是回字结构的,柳煜挑了二楼北面的一间屋子,房门正对着长廊,可以看到院中。院角栽着狮子竹,旁边置着木桌。

柳煜打量了一番,赞道:“这小院倒是布置的别致。”

宋蕴之随手摘了片叶子,随手一弹,“大庸城的夜景也不错,你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柳煜连忙摆手,赶了两天的路,又刚吃完饭,他现在可一点都不想动。

宋蕴之笑了笑,“吃完饭不消食,容易长肉!”说完就从二楼翻了下来,往外头去了。

大庸城的夜,较于京都更为热闹。

此处地处春暮西南边陲,往来商贾本较多,大庸城中百姓多富庶,家家户户门前有灯,一到夜里灯部点亮,穿城而过的河面上便星光点点,如同萤火。

宋蕴之打桥上走过,就见街那边有处高台,台上的汉子正在表演杂耍。九连环灵巧在两手之间转动,时而连在一起,时而又分散,一个一个扔向空中,停下来时一拉,九个刚环又是圈在一起,直引得围观的群众拍手叫好。

宋蕴之也觉得有趣,便抱着包葵花籽,一边嗑一边看。看了许久,他忽然觉得如芒在背,似乎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

他连忙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闪过,钻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这身影……

宋蕴之一喜,忙追了过去。

巷子有些窄,两边商铺前挂着风铃,风一吹,叮呤作响。宋蕴之追进巷口,就看到摊边的桌子旁一个华灿夺目的身影。

竟是寒夏洲。

宋蕴之极高兴,快步跑上前,笑嘻嘻道:“仙女姐姐,是你啊。”

“宋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寒夏洲确实惊讶,宸州事了,听云阁在大庸城有生意,她便来了,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宋蕴之。

他在这里,想来沈苍梧也在。

说了江湖再见,竟这么快就再见了。

寒夏洲笑了笑。

这一笑极美,身上的白色花麒麟绸衣,套着银丝缨络裙,领口的宝石散着莹莹的光辉。寻常女子生的好,衣服不过是陪衬,她这一身却无不动人,一丝丝绣纹绚如烟花流淌。

宋蕴之在寒夏洲身边坐下,应声道:“我们准备去武陵源呢。”

他也不隐瞒,将要建镜肃门的事同寒夏洲说了。

两人闲聊了会,又扯到了大庸城的风土人情,说着说着,宋蕴之就说到了白天遇到的事。

寒夏洲听罢,轻轻摇头,“或许,你的直觉是对的。这大庸城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平。”

宋蕴之凝眉,难道她也遇到的一样的事?

寒夏洲点头,叹气道:“说起来也是可惜,我入城第二天,也遇到了乔公子一样的事,可出手晚了,没能救下人。”

如果,只是一件事,那或许只是偶然,不会有人留意。可这样的事情扎堆,那可就真的耐人寻思了。

寒夏洲没有具体说,宋蕴之也没有问。

两人坐着,宋蕴之翻出个小布包来,抓了一把糖果给她,“给你吃,本来是买来哄小孩子的,结果这一路上都快让我给吃光了。”

寒夏洲没拒绝,接了过去。

两人聊着天,多半的时候是宋蕴之在说,寒夏洲偶尔应一句。

许是寒夏洲的安静让宋蕴之觉得很轻松,又或者宋蕴之早就将寒夏洲当成了自己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从三年前陈庐城,讲到这几年和沈苍梧天南地北的寻找柳催雪和刘允的踪迹。

宋蕴之口中含着一颗糖果,扯寒夏洲的衣袖,“你啊,别看我哥总是冷冰冰的,谁也不爱搭理,其实他人很好的。那会爹刚带他回来的时候,我经常捉弄他,他也不恼……”

寒夏洲眼底有一丝的异样,温声道:“有人陪着长大,是很难得。”

宋蕴之点头,“对啊,有时候我就在想,就算是亲哥哥,也未必会像他那样迁就我。”

寒夏洲有些疑惑。

宋蕴之怔了下,随即笑了,“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他在我身边,几乎都忘记了,我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那又如何?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他这么个兄长。”

寒夏洲眉头微拢,忽然出声问道:“冒昧问一句,沈公子……他的家人呢?”

听她问起沈苍梧的事,宋蕴之自然是乐意讲的,可关于沈苍梧的身世,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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