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月白进门,就见苏夜拽着段如云的手臂,段如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从荀月白的方向看过去,两人凑得极近,倒像是拥在了一起。

荀月白莫名其妙,“你俩在干啥。”

苏夜见荀月白进来,就松了手。

段如云拂了拂被他带歪的袖带,看向荀月白。

段如云一双眸子清澈如水,荀月白几乎能在那双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回过神来,四处张望了会,道:“王爷呢?宋公子和沈公子呢?”

苏夜和段如云一个指楼上,一个指厨房。

荀月白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说,王爷在楼上,宋蕴之和沈苍梧在厨房,只是这默契……荀月白也没空想这些,正要冲上楼去,就见栏杆上柳煜懒懒地靠着,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荀月白嘴角一抽。

宋蕴之从过道里走了过来,身后沈苍梧端着一个拖盘。

宋蕴之随手拿了个小馒头往荀月白嘴里一塞,道:“怎么啦?”

荀月白胡乱地咀嚼了几下,将馒头往肚子里一吞,沈苍梧将托盘放在桌上,上面一碗阳春面,一叠小馒头,还有一盘鸡蛋葱花拌火腿的煎饼。

轻烟缭绕,香气勾人,荀月白只觉胃里一阵空荡,听到宋蕴之的问话,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未讲,忙道:“不好啦,死人啦!”

柳煜嘴角一抽,“你这个带衰的。”说着悠悠闲闲地从楼上下来,昨夜在山里一夜未怎么合眼,方才补了一觉,精神好了大半。

从镜肃门出来以后,挖坟掘墓,尸体没少看,可到底没有新死的人,王村那个被咬伤的村民有小神医以金针之术吊着,性名暂时无忧。

柳煜坐下来,拿了块煎饼放进嘴里。

宋蕴之也不理柳煜,看向荀月白,“怎么回事?”

荀月白道:“山上发现了尸体,怪物又出来啦。”

苏夜和段如云查到的那个神秘女子,荀月白觉得,她或许就是找到薛柏的关键,带着人在镇上打探,没想到什么也没有问到,却听人说怪物又出来了,还咬死了一个人。

荀月白看向宋蕴之,“说起这事和你们也有关系,山里这段时间已经没人敢去了,你们知道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么?”

柳煜一巴黎拍在荀月白脑门上,“快说,别卖关子。”

荀月白揉着脑袋,往沈苍梧身边凑了凑,还不忘朝柳煜瞪眼,“是王村的那个妇人,你们不是告诉她,她的丈夫死在山里了么?她不信,你们走后,她一个人冲进了山里,这才发现了那个人。”

荀月白摇摇头,“尸体还在王村,那妇人已经吓晕了。”

宋蕴之端着阳春面,呼呼呼吸了几口,将碗放下,拉着沈苍梧往跑。

到了王村,村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对着地上的尸体指指点点,宋蕴之拔开人群,就见地上躺了一个少年,身上衣物色彩炫丽,胸口的位置破了个大洞,一片血肉模糊。

宋蕴之心里一沉,视线触到少年的脸,脸上血色顿时退得干干净净。

地上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清晨才见过的安云。

沈苍梧看宋蕴之双目欲裂,脸色煞白,手掌握紧又松开。

沈苍梧没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在宋蕴之的肩膀上按了按。

宋蕴之甩开沈苍梧的手,恨恨地道:“不是野兽,他是因我们而死。”

沈苍梧明白宋蕴之的意思,经过昨晚,他们已经能够确定,青石镇传得人心惶惶的怪物,就是裴沅尚。而安云,他不是死于裴沅尚之手,应该是被他的同伴杀死的。

安云身上下只有胸口那一个伤口,虽然伤口做成了野兽撕咬的样子,但伤口明显是有毒的,那毒宋蕴之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和那些人箭弩上的毒一模一样。

宋蕴这恨恨地道:“他昨晚才和我们见过,今天就死了……他们杀了他……裴沅尚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对自己的同伴都下得了狠手!”

沈苍梧拉着他,“蕴之,别这样,我们会查出来的。”

宋蕴之连连后退,退到墙角后,他发现没路了,整个人纵身一提,跃上了屋顶,然后几个弹跳间就不见了踪迹。

柳煜拿着血云扇和荀月白在比划,看到宋蕴之进来,闷不作声地往桌子上一坐,一张脸白如薄纸,又似白瓷,碎在空气里,每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扎心的痛楚。

柳煜收了扇子,往宋蕴之身边一坐,刚想开口,就见宋蕴之‘嚯’地拔出了长亭剑,一出手就是逐浪七式里的精妙剑招。

柳煜一惊,忙运扇去挡。

他刚学了方淑给他的潮生十三式,剑法虽有提升,但内力尚有不足,此时宋蕴之怒及,长亭剑耍得密不透风。

柳煜一个一个恍神,就见宋蕴之手持重剑,一鹤冲天似地单飞而起。剑势形成的劲风仿佛浪花,攀上极致之后蓄势捕下,将他的前路封得死死的。

凑厉剑光之中,宋蕴之虚剑一晃正掠向柳煜退路,柳煜无奈退让,宋蕴之一剑劈空,手腕一抖,似凭空挽起无数余潮。

柳煜内力不挡,顿时如海上浮槎,萦回跌荡地避闪几次,直被逼到墙角。

退无可退,血云扇往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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