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不否认,这个嫡次子是最像他的儿子,也是他最为自豪的儿子。

只是可惜这偏偏是嫡次子,而不是嫡长子!

有时候,楚王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若是现在的嫡长子是嫡次子,嫡次子是嫡长子,两人换一换那该多好。

可是偏偏——

楚王不是不知道楚王世子的毛病,瞧着温雅,实际上心胸狭隘,看不得他和王妃宠爱锦儿。楚王念着世子的身体不好,每一次都忍了。

但是一次两次的,楚王可以忍,次数多了,楚王也不想忍了!可是王妃总说什么世子在娘胎里没养好,导致生下来身体虚弱,他们当父母的多疼疼孩子怎么了。

楚王这些年见到了次子无数次因为长子受委屈,他不是不心疼的,但是每一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都不曾为次子做主。

一晃眼,次子也那么大了。

楚王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等到锦儿被封为郡王的消息传回去,世子不知道又要多难受了,到时候怕是又是一场风波啊。不过孝康帝既然下了旨意,那么锦儿的地位就不可能动摇。

楚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他的后宅其实也是热闹的很。明明世子和次子都是王妃生的,可是偏偏王妃满心满眼就只有世子一个,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王妃傻。

楚王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笑着对燕锦道,“你皇祖父封你为郡王,这是好事,别想其他。”

燕锦点头,“儿子也是如此想的。毕竟儿子不久就要跟着父王回封地。”

“你能明白,那是再好不过。”楚王忽地问道,“锦儿,你心里是不是怨恨父王,觉得父王和你母妃太偏心了?”

燕锦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楚王为什么突然说这话,“儿子不敢。”

楚王也觉得自己昏了头,怎么好端端地跟燕锦说这些。

楚王动了动嘴巴,他想跟燕锦说,自己是看重他的,想跟燕锦说以前的偏心,都是有种种顾虑的。但是在看到燕锦淡然的神情,平静无波的眼神后。楚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王忽然也觉得累了,摆摆手,疲惫道,“今天出了那么多事,想必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父王也累了吧,也早点休息吧。”

楚王随意点着头,燕锦很快离开。

燕锦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脸上才挂起了嘲讽的笑容。

燕锦觉得很可笑,是真的觉得很可笑,他的父王这是觉得对不起他这个儿子,感到愧疚了?所以才想着解释?那么多年啊,燕锦曾经怨恨过,他跟大哥明明是同父同母,但他比起大哥,更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燕锦知道楚王不是偏心的人,但是有那“病弱“的大哥在前,他不能不顾着,所以只能无奈地无视他。刚开始还有怨怼,渐渐的,燕锦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楚王还有知道愧疚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怕是一点也不会有吧,他那母亲的心里就只有大哥!从来没有他这个儿子!

燕锦压下眼底酸涩的泪意,狠狠一吸鼻子,没什么好哭的,他都那么大了,哭什么哭!没出息!这些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些所谓的亲情,不是早就不在意了吗?他要的是成就万事功业,做那九五之尊!

燕锦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的野心!

孝康帝的确是很欣赏燕锦这个孙儿,多次召见燕锦说话,而且赏赐了他不少东西。皇太孙对燕锦忌惮至极,要不是顾忌着孝康帝的想法,他怕是早就出手做些什么了。

可就是这样,皇太孙的心也是一日不安过一日。

皇太孙在孝康帝面前虽然极力忍耐,但是孝康帝哪里看不出皇太孙的不安。

孝康帝叹了口气,虽然对这个长孙失望,但是自己还是心疼他。藩王留京的时间也不短了,孝康帝下旨让他们回封地。

皇太孙顿时松了一口气。

韩王和楚王在京城,也不敢随意结交大臣,担心碍了孝康帝的眼,所以只能拼命在孝康帝面前表孝心。

赵王最随意,除了在孝康帝面前偶尔表表孝心后,就是去找年少时在京城相处好的朋友,一起喝酒吃肉,甚至偶尔还召几个雅女支玩玩儿。日子可以说是过得非常潇洒。

孝康帝知道了,也就是摆摆头,不曾对赵王的所为多说什么。赵王是什么性子的人,他心里太清楚了。

赵王,楚王还有韩王是一同离京的,三人都带着孝康帝的赏赐离开。

原本赵王三人走得还是同一条路,但是渐渐的,他们就慢慢分开,毕竟三人的封地不在一处。

这一日,燕锦正在房中擦剑,下人进来禀报,“郡王,凌平县那儿有消息传来。”

燕锦擦剑的动作一顿,挑挑眉,笑道,“哦?凌平县那儿有什么事。”

“是郡王您曾经给过玉佩的那秀才找李掌柜传的话,就是一句话,那话说的是,世子您的师兄很想念曾经与您一起吃过的茯苓糕。”

燕锦眼底划过一丝深邃,将手中擦拭的宝剑插入剑鞘,挥挥手,让下人退下。

如果说燕锦的师兄有好几个的话,那么跟他一起吃过茯苓糕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楚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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