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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鸢感慨万千地从叶澜儿的房中出来,却看见林巡一直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面带悲戚。

玉飞鸢有些尴尬,又有些难为情。

“林公子……你都听到了?”

林巡点点头。

这个时候玉飞鸢明白,原来叶澜儿自始至终都知道林巡在门外。

她的那些话,原本就是对林巡说的。

“林公子,既然这样,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澜儿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说你一个人谋生不易。”

说着,玉飞鸢将手中的一个包裹递给林巡。

林巡不用打开,便知道里边是什么。

这个包袱,装的是叶澜儿一路上积攒的财物,包括自己给他捏成手镯腰带的那些金子。

她那么爱财的一个人,却将自己的部家当都送给了自己。

林巡一把将包袱拿在手中,大声说:“既然不再是朋友,又为何给我这个?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却远没有看透我是什么人!

我承认,我对你有私人,我故意欺骗你。可是,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与你在一起。

我想要的,跟你一样,不过是在心中认定爱你,想为你做些事情而已。

既然你不信我,我这就走,但是,叶澜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爱你,没有任何的杂念,我的阴毒诡计参保狡诈从来不会用在你的身上。

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我会让你认可我这个朋友。

再见!”

林巡握紧了手中的包袱,忍着泪,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叶澜儿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林巡离开了之后,松了一口气。

她心中若有所失,又有些怅惘。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她真的不能再留着林巡在身边了。

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更无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看到向来木讷寡言老实忠厚的林巡竟然撒谎,这更让叶澜儿了解到,呆在自己身边对林巡来说其实是痛苦的事情。

只是……

叶澜儿翻了个白眼:“给你金子,就真的带走了啊?我还计划着你推拒一番呢,哎,太实在了这个人……”

林巡确实一直死死地抱着那个包袱,不肯松手。

但是在他而言,包袱里的不是钱财,而是叶澜儿对自己的情谊。而且,这些金子曾经带着叶澜儿身上过,带着她的气息。所以他根本不会推辞,放佛是带着二人之间信物那般,离开了。

叶澜儿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终于才敢下床。

她感觉自己像经历了一场比剖腹产还难熬的岁月。同样是肚子上被豁开个大口子,流了那么多血,但是自己没有任何的消炎药和镇痛棒,硬生生靠着自身的抵抗力撑过来,养病的过程极其痛苦。

说来她也是命大,竟然没有发生感染化脓伤口溃烂这种事情。否则的,这条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小团子,出来溜达溜达,看到经过这半个月的整顿,云鹤山已经一片欣欣向荣,气氛和谐又积极向上。

大家脸上都带着喜气,练武的,扫撒的,浣衣的,所有人各司其职,其乐融融的感觉。

“小包子,你飞鸢姐姐可真厉害啊,这才几天,玉女派感觉已经改头换面了。”

小包子点点头:“飞鸢姐姐确实很厉害。看上去那么柔弱多情,其实骨子里刚强的很,发起狠来,怕是个男人都比不上。”

叶澜儿点点头:“不错吗团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人还挺深刻的。”

天儿撇撇嘴:“澜儿姐姐,你到底叫我团子还是包子,为什么总是改来改去,这样人家容易混乱的。”

叶澜儿伸手捏了捏他的小揪揪:“别贫嘴了好吗?最近怎么都没有见到你爷爷?”

天儿闻言低下了头,语气顿时有些沉重:“他有些不舒服。”

叶澜儿看了看天儿的表情,知道毛先祖绝对不只是头痛感冒那种类型的不舒服。

自己养伤的这段日子下不了床,天儿每日都有来看望还带来他爷爷的问候,但是始终不见毛先祖。

起初叶澜儿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一方面是因为毛先祖从未来探望过自己,另一方面她也没有想到毛先祖会带着天儿一直住在这云鹤山。

他本是自由自在四处漂泊之人,按道理说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居住的。

而如今听天儿说他病了,叶澜儿本能感觉到毛先祖的情况可能会不太好。

“他怎么了?快带我去看看。”

天儿摇摇头:“爷爷害怕自己的样子会吓着姐姐,所以特意跟我说过让我骗姐姐不要去见他。”

“你这孩子,我都这么大人了,什么能够吓到我?”

叶澜儿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在见到毛先祖的那一刻,还是被吓到了。

毛先祖原本就是一个瘦削的干瘪的老头,但是才刚刚过去半个月,他竟然突然瘦的没有人形了。

叶澜儿从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可以瘦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副骨架披了层人皮而已。

深陷的眼窝,塌陷的双腮,凸出的牙骨,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他已经跟骷髅没什么两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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