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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国,京城。

大内刻漏房报了寅牌,天色已经大亮,悠扬*的钟鼓声回荡在皇宫内重重的高墙砖瓦之间。参加朝见的文武百官早已经穿戴好整齐鲜亮的官服,按顺序立在太极殿的门外,等待早朝。

慕容恪已经很久没有参加例朝了。这次,夏献帝点名让他参加,想必那个慕容颜发现自己不过安排了个替身在睿王府,特意提醒了夏献帝。

他没有心思去听周围官员的谈话,面色清淡,垂手而立,盯着太极殿正门的方向,兀自出神。

“三弟,你来了?”

慕容颜一手整理着自己的冠带,一边问慕容恪。

慕容恪作揖行礼:“参见王兄。”

慕容颜一把扶住他:“哎~你我亲兄弟,不必执这些虚礼。”

慕容恪仍然用力,将那一拜拜了下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弟不敢僭越。”

慕容颜呵呵一笑:“三弟你真能说笑。我虽然是太子,但是父皇一日未成传位于我,一切都未可知,一切就皆有可能,你说呢?”

慕容恪知道这是慕容颜在试探自己,可是,两人中间不过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早已经暗地里你死我活,现在又惺惺作态做些试探,当真无趣至极。

慕容恪敷衍道:“皇兄真能说笑。”

慕容恪皮笑肉不笑地说:“说笑?未必吧?三弟最近手上的动作实在有些过多。皇兄我想提醒你一句,虽然父皇一心求道,对政事并不伤心,但是他老人家什么都知道。包括你所有的小动作。

哥哥我奉劝你一句,收敛些,否则,小心死的太快。

另外有一点,愚兄实在是想请教。听说你专门请了个先生给十皇帝,还撺掇十皇弟微服游学,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盘?”

十皇子慕容智,在众人眼中一直就是个不受盛宠畏畏缩缩的少年。

夏献帝迷信道家,如痴如狂,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儿女。这就导致了十皇子慕容恪已经九岁了还没有开蒙。整日跟太监宫女一处玩耍。

慕容恪私自给他请了个师傅,甚至几次设法想要将其接出宫来,这引起了慕容颜的猜测。

慕容恪依旧没有睁眼瞧慕容颜,缓声道:“十弟聪慧好学,做哥哥的给他介绍一个有学识的太傅,并没有任何的算计。

十弟不仅年纪尚浅,且母妃不过是浣衣局下等宫女出身。皇兄,你不会连他也忌惮吧?”

慕容颜冷笑一声:“笑话,别说是慕容智,就算你,我也不曾放在眼里!”

“那就好。今日上朝,我会向父皇求情,让智儿微服游学,还请皇兄帮忙说项。”

慕容颜没想到慕容恪竟然顺着杆上,一甩袖子,挤出“那是自然”四个字,便不再理会他。

大公公手持拂尘,迈着碎步站在太极殿最高的那阶台阶上高声唱喏:“上——朝”

高高的赤金龙椅之上,夏献帝已经就坐。

只不过他今天并没有穿戴朝服,而是穿了一身墨灰色的道袍,帽子上还插着香草。

大殿中的文物群臣看到自己的圣上做如此打扮,纷纷面面相觑。他们虽然知道这有违祖制,同时也极不符合一国之君庄重威严的形象,但是却无人敢出言劝阻。

自从西南鬼王叶啸天喋血菜市口,皇权被推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基本上言官的路就被封死了。不管官大还是官小,大家无不费劲心思讨好皇上,还无人再敢做诤臣。

慕容恪站在慕容眼身后,看着一身道袍,带着洋洋自得神情俯视群臣的夏献帝。更加理解了这样一个人肯定是容不下自己的生母沈皇后,更容不下将他一手推上皇帝宝座的沈家。

偌大一个大夏国,已经被夏献帝弄得乌烟瘴气,慕容恪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他如蛟龙浅滩,被困的死死的,稍有动作,慕容颜不必说,夏献帝也会出手。

但是,今天的例朝,他却不能再如同往日那般一言不发。

两广地区发生水灾,粮食被淹,房屋倒塌,灾民数不胜数。灾民中有陈翔,廖大二人,纠结一众灾民,揭竿而起。一路上他们抢劫富户,虐杀州县知府县令,不断壮大。

如今他们已经壮大到占据两广地区,数次大败东南王霍庭东,依然威胁到湖南地区。

夏献帝幽幽开口:“陈翔、廖大两个暴民,纠结一众匪徒,借两广天灾之时,意欲谋反。

东南王霍庭东屡次对战,然不幸身负箭伤,难以出战。且霍庭东尚书,东南军费不足,要朝廷予以援助,一时间,两个刁民竟然成了我大夏国的心腹之患。

要剿灭陈翔廖大,我们面临着两个问题,一个是可战之将领,第二个是助战之钱财。各位爱卿,这两个问题,倒是如何解决啊?”

陈翔、廖大谋反之事起于半年前,消息传到京城则是三个月前。等到地方上压不下去,朝廷重视起来的时候,则是一个月前。

谁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群拿着锄头镰刀的普通百姓,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把地方上的守军杀的片甲不留,迅速做大起来。

朝中百官对于陈翔、廖大谋反之时早就了解透彻,私下里也做了各种讨论。但是夏献帝在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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