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一条一寸左右的刀口赫然于眼前。
而那本该被叫做血的液体竟然是绿色的,“嗒嗒”的落下,掉进陆雪倾捧着的金钵之中同那混合多种液体的解药混合在了一起,随着鲜血不停的滴落,秦夫人肿胀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她越发的看得惊奇。
片刻之后,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金钵,这一看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那金钵之中除了混着胆汁、蜈蚣、雪域灵狐的液体,竟然还充满着无数蠕动着的小虫子!血还在继续往下滴,那血中混着的白色米粒般大小的肉虫子不断往下掉进金钵中,越来越少,血的颜色也慢慢的由绿色变为淡绿色、淡红色、红色、暗红色...
陆雪倾从小养在深闺,学习的都是三从四德,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
本想着混着银蛇胆汁飘着血腥味儿的液体已经是恶心,却没想到更恶心的是毒蟾蜍血溅了自己一脸,而后又听闻什么女子的初血,再看见那条黑漆漆的长脚蜈蚣...而更恐怖的,却是那些从秦夫人体内和着污血流出来的小虫子。
黑蜈蚣在金钵中不停的翻滚,像是极其痛苦一般,搅动着粘稠并且变成幽绿色的液体,长而密集的腿不停地挣扎,那些虫子推挤在蜈蚣身上,u动着细小的身子,竟然爬上了蜈蚣的细脚,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那条蜈蚣什么也没剩下,肥硕的身体被小虫子吞噬了个干净。
陆雪倾被这恶心恐怖的一幕惊得瞳孔放大,两眼木然的盯着那金钵,猛地一回神,弱不经风的身子吓得不停地颤动,胃里的酸水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榻前吐了起来。
随着她身体的晃动,金钵里的粘稠液体也一并晃动,伴随着那些小虫子,一时之间,那金钵一抖一抖的,液体荡在金钵的内壁上,随时都有溅出来的可能。
“陆大小姐,你现在可更要端稳了,要是那小虫子有一条粘在你白如凝脂、滑入锦帛的手背上,你的纤纤玉手可就毁了!那皮肤会一点点的溃烂,一条小虫子生出两条小虫子,再变成四条小虫子...最后,身都会沾满小虫子啃食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可就香消玉殒了!”安然双眼冷笑,压低了声音凑到陆雪倾耳朵处道。
陆雪倾听完,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低着头吐得天昏地暗,但抬着金钵的双手确是纹丝不动。
安然勾起一抹冷笑,折身从竹箱子里取出止血粉洒在秦夫人的手腕上止血,待血液凝固了,用特制的药酒洗掉那层血粉,用消过毒的纱布替秦夫人包扎。
此时,秦夫人的手指甲已经恢复了红润之色,粗壮的手臂也变得和另一条一般粗细,皮肤上也没了那些米粒大小的阴影,她体内的毒蛊已经解决掉了!
“夫人,现在我替你取下那些金针便无碍了!”
安然看着秦夫人淡然道,而秦夫人脸颊煞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语。
她只是想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罢了,没想到竟然会是恶心的虫子,而且肉眼可见。若是再长大一些,跟那蛆虫有何区别?待她一死,这些虫便会啃食掉她的五脏六腑,钻穿她的皮肤,爬满她的身...那些人可真够毒啊,竟然想到如此残忍恶毒的招数来害她!
“夫人!”
安然又唤了一声,秦夫人才猛地一回神,惊魂未定的看着安然。
“夫人,我现在要将金针取下,但是那麻醉的药效已过,可能会有些疼!”
秦夫人微微颔首示意,缓缓的闭上了眸子,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安然伸手慢慢的取下那些金针,秦夫人的眉心紧紧的蹙着,面部肌肉的抖动,方能看出她忍痛的毅力。
每一根针都入骨三分,没取一根,便要忍受一次刮骨之痛。
而站在一旁的荷叶和秋菊的视线恰好被安然挡住,伸了两次脖子也未见陆雪倾金钵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只见她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而安然却不顾不问,她们也未得到秦夫人的吩咐,两人相视了一眼,低下了头。
而那站在门槛处的小丫鬟,正好瞅见这令人作呕的一幕,早就忍不住心里的滔天巨浪,捂着嘴冲了出去。
安然替秦夫人取下最后一根金针,将所有的金针收进卷镇里,才看向陆雪倾道:“陆大小姐怎么吐得这般厉害?难道是胃不舒服?只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般模样了?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脉?”
“不劳你费心了!”
陆雪倾一身狼狈,发髻也被蹭散了下来,歪歪扭扭的,小脸煞白,容颜憔悴,根本没了和安然斗下去的心思!
而安然却是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继续道:“大小姐,我看你病的这么重,还是让我给你瞧瞧吧!”
陆雪倾从来没想过安然除了心狠手辣,还卑鄙无耻至极,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竟然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装善良,这恶毒的妖女怎会这般无耻?
她反感安然,觉得她做作的恶心,提高了几分声音道:“我没病,不需要你治!”
陆雪倾连续三次拒绝安然,在旁人眼里她则是成了害怕安然给她诊病,她们的心中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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