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说。

“那么就用镐!”

“但是岩壁太厚!”

“那怎么办呢?……”

“啊!我想起来了,用炸药!用地雷!把这挡路的石块炸掉!”

“炸药!”“对了,只要把石头炸掉一部分就行了!”“罗伯特,来,动手!”叔父喊道。

冰岛人跑到船上,不久带了一把镐回来,他用镐凿一个小洞放炸药。这不是简单的事——他一定要凿出一个大得能够放五十磅火棉的洞眼,火棉的爆炸力要比火药大四倍。

我感到极度紧张。罗伯特工作的时候,我急忙帮助叔父用放在亚麻布做成的纲管里面的湿火药作成一条很长的引火线。

“这回我们可以过去了,”我说。

“这回我们可以过去了,”叔父重复了一逸。

半夜的时候,我们的地雷制成了,火棉被放在岩洞口里面,引火线的一端通过坑道而悬在坑道的口外。一个火星就能使这股潜伏的威力发放出来。

“明天,”教授说。

我不得不再等六小时!

现在想起这件事来,我的心就不得不由于恐惧而跳动起来。从那时候起,我们的理智、判断力和机敏都不能发挥作用,我们仅仅成为地球威力的玩物了。

六点钟我们起身。我们要强行通过这花岗石地壳的时候到了。我要求得到点燃地雷的荣誉。点着了地雷以后,我不得不再跳上装载着我们行李的船,和我的伙伴们在一起,然后我们就驾着船离开海岸,以免遭遇到爆炸的危险,因为爆炸可能不局限在岩石内部。

我们估计火星蔓延到火棉以前,引火线要烧十分钟,所以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跳到船上。我希望完成我的任务,但情绪上也不是一点没有波动。

匆促地吃完板以后,叔父和向导先上船,我还留在海岸上。我手里拿着一盏灯,以备点火之用。

“去吧,我的孩子,”叔父说,“马上就回到我们这儿来。”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在那儿玩的,叔叔。”

我跑到坑道开口处,点起了灯,拿住了引火线。教授站着,手里拿着时辰表。“你准备好了没有?”他喊道。

“我准备好了。”

“那么点火吧,我的孩子!”

我赶紧把引火线放进灯火,见到它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然后跑回到海岸上。

“上船,”叔父说,“我们要把船推出去。”

罗伯特用力一推,我们就出去了,我们发现离开海滩大概已有五十英尺。

这是惊心动魄的时候。教授注视着时辰表的针。

“还有五分钟,”他说,“四分,三分。”

我的脉搏每半秒钟跳动一下。

“两分。一分。现在花岗山开路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想我并没有听到爆炸声。然而岩石的形状忽然在我眼前发生了变化;它们象一道幕幅似的打开了。我看到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穿过海岸一直往下。海洋由于一阵震撼,海面上产生了巨大的波浪,船就在浪头上垂直地立了起来。

我们都被掀倒了。不到一秒钟,漆黑代替了光亮。这时候我感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持我们,这支持不是对我们的脚而言,而是相对我们的船而言。我想对叔父讲话,可是海水的吼声使我不可能说出来。

然而,不管黑暗,不管海水的吼声,不管惊异和不安的情绪,我却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

我们炸开的岩石的那一边,有一个无底洞。这次的爆炸使得有很多罅缝的岩石发生了一次地震,通向无底洞酌路已经打开,海水象洪流一样注下,并且把我们一齐带走。我感到我们被丢失了!

一小时,可能是两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我们的胳臂相联,捏紧着彼此的手,以免被冲出船以外;每当船撞在岩壁上的时候,我们就受到猛烈的震动。然而这很少发生,我由此肯定这条过道变宽了。

这显然就是萨克奴栅走过的小路,可是我们却不是仅仅在此走过,而是由于我们的轻率,把海水也一齐带着往下定。

当然这些想法是含糊而蒙眬地钻进我的脑海的。当我们几乎好象下坠地急降的时候,我好容易才和他们联在一起。从打在我脸上的大气的冲击来判断,我们走得比火车还快。所以要点亮一把火炬是不可能的,我们最后剩下的一支以路姆考夫线圈制成的电灯也已经由于爆炸而被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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