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八娘一进竹笛居,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只见一向镇定的北流,如今正在那儿来回的踱步,神色十分紧张。

而南枝更是一副古怪的样子,好似心中憋着一股气,看到十八娘进来,赶忙跑了上去喊道:“小娘,大事不好了。西屏把郡主给打了!”

啥?

十八娘推门一看,完傻眼了,事情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先前她看到院子里凄风苦雨的样子,还以为李子君已经成功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番景象。

只见李子君面部朝下的趴在地上,成一个巨大的大字。后脑勺上鼓起了两个隆起的包,一动也不动,好似已经死掉了一样,她只穿了一个肚兜,纱衣被扔在她的身上,掩盖住了她雪白的肌肤。

而西屏则一脸淡然的坐在她旁边,手中还拿着一柄没有出鞘的剑。

“死了吗?怎么回事?”十八娘见李子期还躺着呼呼大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南枝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小娘,我们怎么可能把郡主打死……”

说着她的脸红彤彤的,“只是,她也太不知廉耻了……那可是她的亲哥哥呀,她也……奴实在说不出口,太龌蹉了。”

西屏见她说不清楚,自己开口说道:“小娘走了不久,郡主就来了,说有事与世子相商,将南枝赶了出来。我那时候在院中,想起小娘临走前说的话,觉得不对劲,便想偷听一下,她是不是要告小娘的黑状……没想到却看到了令人恶心的一幕。”

“那郡主竟然解了衣带,想要去亲世子……奴一见怒从中来,想也没有想,一脚踢开门,将手中的剑一扔……她就成这样了。小娘,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西屏的话刚说完,却见那李子君的手动了动,像是要去捂住头,眼看就要醒了。

十八娘却是拿起西屏的剑,再砸了一下,又将她砸晕了过去。看到一旁的丫环们眼睛都瞪圆了。

她们砸一下吓得要死。十八娘这是觉得不解气,再补一刀啊!砸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十八娘将西屏拉了起来,“好西屏,你做得好。不就是一个郡主了,打了就打了,她还敢声张不成。一会把她送回去,一路上见了人,就说郡主走着走着,那门框上的八卦镜突然掉了下来,将她给砸晕了,咱们好心遇上了,把她送回去。”

门框上的照妖镜么?那是有多背多惹神嫌的人,才会被砸啊!

“北流,你知道郡主身边的红英吧,让她耳里头听到,就说城西有位刘姑娘,心悦自己的养兄,因为同姓不婚,被沉塘了。”

北流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娘,我们知道了。”

十八娘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李子君,心中烦闷不已。

她大约并不知道李子期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与她并无血缘关系。不然的话,她完可以拿着李子期是唐王后裔的事情,来要挟他成事。

可是她没有。

南枝上前替李子君穿好了衣服,然后又去院子唤了几个身强力壮嗓门大的粗使婆子,让她们抬了,专拣那人多的地方,往李子君的住处睡去。

一路上不管谁问,都让那婆子大声的回,就说郡主见世子妃出门,托她带了松子糖,岂料途经鸿运堂的时候,被那门框上的八卦镜给砸了。

那鸿运堂就在竹迪居的一旁,是镇平王府的藏书阁,只是这个府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喜欢看书,久而久之,这鸿运堂也就成了一个摆设。

李子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是喜,又是羞涩。轻轻地唤了一声:“子期哥哥。”

说完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用手一摸,头竟然被布包住了。再看自己身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才想起,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人给打晕了。

床边听得红英一声叹息,“小娘,梦该醒了。”

李子君猛地坐了起来,将被子和枕头都扔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特意让母妃支开了沈十八娘,哥哥向来克制,这还是第一次饮醉酒,下一次,我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李子君哭着哭着,突然定住了,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脑袋,“我要去问沈十八娘,为何我去那竹笛居与哥哥说事,她却要将我打得头破血流的,这像是一个当嫂嫂的人吗?”

说着,她穿了鞋,飞快的朝着竹笛居跑去,红英心道不好,小娘大约还不知道,这个府里的人,都知道她遇到什么倒霉事儿了。

李子君快步疾走,刚走出没有多远,就与她比邻而居的李子芬捂着嘴笑道:“也不知道某些人做了什么亏心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掉下一面八卦镜晕了她,我若是那人啊,干脆就一年不出门了,免得将晦气传给别人。”

李子君猛地扭过头去,“你在说谁?什么镜子?谁晦气?”

李子芬如今是公主了,而且明儿就要和亲吐蕃了,她哪里还怕李子君?

“说的就是你啊,李子君。一把年纪了,又贪嘴又嫉妒,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看你有多狼狈。你这么急匆匆的去干啥,莫非是去将那砸你的镜子,捡回来,一日三炷香的供着,祈求它下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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