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也是不能忍。

但又实在是无法反驳东珠的话,还真是,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从吐蕃和西域倒些稀奇物件来长安卖,那不是发了吗?

“东珠,日后小娘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

东珠得意的看了一眼南枝和西屏,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得意洋洋的从腰间取下一大串钥匙,开了一个箱笼,取出一个帐薄,放到了十八娘面前。

“小娘,你且看看,东珠在长安做了什么大事!”

十八娘随意翻了翻,越看眼神越是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东珠,你给我当女婢,当真是埋没了人才。”

好家伙!自从镇平王府请了改立王世子之后,东珠便开始给镇平王府的产业各种挖坑。

萧侧妃虽然上了一次当,谨慎了不少,可是到底世子这事儿,是天上掉馅饼,恰好掉到了她的头上。

她一个庶出的小娘,女儿如今是公主了,儿子是未来的镇平王,你叫她如何不飘?

这一飘得高了,就要出事。

“你把咱们那个破金矿给卖掉了啊?”

东珠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那是她一段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黑暗过往。谁也不是天生的财神爷,东珠亏的最厉害的一次,就是被人骗着买了一座矿山,那人信誓旦旦的说绝对能产金子,领着东珠一路瞧了过去。

走半道上,还让她“不小心”的捡了一坨金灿灿的金子,乐得她几天没有合眼,做下了对于当时的十八娘来说,最大的一笔买卖。结果亏了个血本无归。

什么金矿,都是些没有用的破石头,那“金子”不过是个局罢了。还使了几个假装的买家,来抢着报价,简直是坑你没有商量。

“我就寻人照着当年演了一遍,萧侧妃以为捡了大便宜,还暗自欣喜呢。也不想想,天上哪里有掉馅饼的好事,若当真有金子,人家怎么不自己挖,要卖给你来挖?”

十八娘一看那卖出的价格,拍了拍东珠的肩膀,“干得好!从此小娘我再也不提你亏本的事了。”

东珠见十八娘没有责怪她擅自做主,越发的高兴起来。十八娘就是这一点好,她不懂的,绝对不会瞎指挥,只坐着收钱就是了。

主仆几人正说着,就见着李子期领着沈琅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十八娘一看沈琅,他非常的不对劲。

只见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嘴唇发紫,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一见到椅子,他就瘫软的坐在了上头,“十八娘,我瞧见那人了,就是那个奸夫,那个杀了你娘的人。”

十八娘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到底是谁?”

李子期见沈琅说不出话来,只好替他开口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李子期刚出门不久,就在道上遇见了刚出船回来的沈琅。

他自从娶了萧家小娘之后,便去了漕运上,跟着萧彻做事。

兄弟二人偶遇十分欣喜,李子期说要去黑羽卫所,沈琅这才一愣,将十八娘的仇人,就是黑羽卫中的人,同李子期说了。

于是一道去了卫所寻人。

岂料在那卫所门口,碰见了一个人。

只见他穿着玄色镶着金边的锦袍,身形削瘦,十个手指头都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用头油拢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十分的讲究。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白玉小瓶,不停的转悠着。

看到李子期来了,眯了眯眼,悠悠地说道:“转了一圈,还是回黑羽卫了。”

李子期冲着他点了点头,“段公。”

段齐深深地看了他身后的沈琅一眼,没有说话,便回自己个那边卫所里去了。

“哥哥,咱们进去吧。”

李子期喊了几声,却发现沈琅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段齐消失的背影,嘴唇蠕动着,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李子期顿时了然,皱了皱眉头,“是他?”

“荷花香,没错,是他。”

大楚人爱用香是没错,但是用花香的人,很少会选择不合时宜的味道。如今已是秋冬之际,多用菊桂,怎么会有人用荷花香?

也只有那个人,是一年四季都用着荷花香的。

沈琅垂下眸,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真的是太让人恶心了。

明明是一对狗男女,却用这种方式,纪念着他们的深情。

可倘若真的有深情,那当初去武归屋子里杀人灭口的那个,又是谁呢?

“那可就麻烦了。”如果这个人是别人,那还有破绽,如果这个人是段齐,那就当真难办了。

段齐是大楚罕见的一个大清官……

虽然他做的也是黑羽卫的勾当,可是他却从来不贪腐一分一毫。此人一不念财,二不好色,三不贪杯,四不恋权,简直是就像是一个泥塑的大圣人。

言官数次想要弹劾他,可是说来说去,他也只有身为黑羽卫杀孽过重一条。可那些杀孽,都是赵义下的旨,他不过是一并沾了血的刀罢了。

这样人,你如何能够扳倒他,然后报仇呢?

他不像是朝华,高调就有破绽,他低调得掉进了尘埃里,你都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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