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医院便来了个白胡子的老头儿,用一张丝帕搭在了李子君的手腕之上,把那手往上一搭。

顿时变了脸色,他被拉过来,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四皇子妃身子好着呢,只是她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坐在她身旁阴沉着脸的四皇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好像无意之中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你快说,我是不是中了蛊,要如何才能够解?”

太医一愣,“四皇子妃身体康健,百病无,并没有中蛊的迹象。”

李子君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她猛地用手指着十八娘,怒道:“不可能。明明她给我下了什么禁心蛊,我一想不好的事情,身上就会起红疹子。”

“这……”太医也忍不住笑了,“这药管头管手管脚,怎么可能管皇子妃你心中所想呢?简直是闻所未闻。这冷热交替之际,偶尔长几颗小疹子,也是常有的事。老夫给四皇子妃开点药膏,擦擦就无妨了。”

太医的话刚落,周围的夫人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望着李子君摇了摇头。

李子君气了个够呛,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进去。

她抬眼去看李子期,却发现他正目光清冷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李子君一下子慌乱了,她正想接着说话。却被四皇子一拽,吓得不敢再开口了。

十八娘笑了笑:“多谢四皇子妃替我作证了。十八娘的确是不会巫蛊之术的。那我想继续问一下四皇子妃,适才有没有人扯你的头发?”

李子君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转念想明白了,气鼓鼓的说道,“这我哪里知道!”

十八娘摇了摇头,又对着**郡主问道:“十八娘冒犯了,敢问母亲,适才可有人扯你的头发?”

**郡主也摇了摇头。

“在座的各位,没有被扯头发的,都是一些并未生育的小娘,或者是只得了女儿的夫人。而那些被扯了头发的,都是得了健康儿子的,是也不是?若是,是不是就证明太子妃所言非虚呢?她的确只是想为小殿下祈福。”

“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太子妃使用了厌胜之术,那她为何要对在座的命妇作法,对她有什么好处?王贵妃娘娘乃是太子妃嫡亲的姑母,太子妃想弄到她的生辰八字再容易不过,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扯她的头发?”

……

十八娘一字一句的问着,明明她说得极其有道理,这事儿是疑点,王九根本就没有说假话。却只有寥寥几位东宫忠臣附和,其他的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十八娘看向王六,却见他只是看着王九出神,并没有为她出言一句,心中越发的悲切起来。

去他的家族!去他的大业!

他王六郎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亲妹子,被陷害,被逼死么?

而王九眼中的光,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她将赵恒,轻轻地放在半夏手中,冲着她笑了笑,然后对着十八娘说道:“十八娘,你不必再问了。他们已经铁了心,将罪名按在东宫的头上了。你们真是可笑,又可怜。”

“那些曾经自称是我王九姐妹的人,今日除了十八娘你,无一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我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他日你若是深陷污泥,也不会有人伸手将你救起。”

她说着,转过身去,走到王贵妃身旁,说道:“姑母你今日设计杀我,我的亲哥哥就坐在下头,却是不敢发出一言。王氏的脊梁已经弯了,再也直不回来了。这样的家族,你若是想要,就拿去吧。可是我王九却是不要的。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来到这个人世间,自然也要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去。”

王贵妃嘴唇发白,而王六的手心却是掐出了血。

到最后,她看向了赵义。

“陛下的所作所为,真是让天下子民寒心。你扪心自问,这个大楚的江山,是你的么?不,它原本是李唐的,你抢了去,还要颠倒黑白,赶尽杀绝,连拥有李唐血脉的太子,都容不下。你不就是想要将李唐的烙印从你的身体里活生生的剜掉么?那你就光明正大的来啊!”

赵义气得发抖,愤怒的拔出腰间的长剑,一下子刺进了王九的胸膛。

十八娘冲上去大喊着“九娘”,想要拦剑。

王九却是摆了摆手。

她笑得极其妖艳,转过身来,对着在座的众人说道:“对了,就是这样,想杀人就堂堂正正的来杀,何必用如此拙劣的伎俩,让天下人耻笑你。耻笑你血统里的低贱,像是地沟里的老鼠,永远只能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王九若是想要杀你们在座的人,还用得着扯头发,依靠那虚无缥缈的法术?还不如一坛毒酒,一次解决你们所有的人。只是我不屑于这样做。我只不过是想要我的恒儿,健健康康的活到老罢了……”

她说着,倒在了地上,胸膛上流下来的血,已经将她蓝色的长裙都染红了,赵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哇哇的大哭起来。

十八娘跑到她的身旁,一把抱住了她。

她的手上,已经没有崔闽给的大药丸子了。她一把抓过身旁的太医,喊道:“太医,你快救她,你快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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