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公公笑着,端着观音站到了赵义的身后,用袖子轻轻的拂了拂。

那四皇子剑势一起,惊若游龙,众人正好道好,谁知道此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沈琴突然尖叫一声,大喊道,“快看,快看,快看那玉观音,在流血泪!”

她一说完,跌坐在椅子之上,吓得慌容失色,想要站起身来快速离开,却被身后的麽麽给按住了,“您是二皇子妃,大家都没有走,您怎么可以走?”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那尊白玉观音,从额心开始,顺着眼鼻口,开始流出红色的血迹……白色的玉上,淌着一条条红色的印迹,让人触目惊心。像是一条条的泪痕,顿生不祥之感。

先前还觉得是佛相的那颗红痣,让人觉得格外的妖艳。

太后更是大惊失色,差点儿气得昏厥了过去,“义儿,义儿,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寿诞之上,出了这样的事,天下人会如何说她?

不少信佛的夫人都拿出了佛珠串子,不停的颂着经。

十八娘和李子期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暗道不好。这玉观音可是他和李昭平千里迢迢去太原取的,这场好戏,到底是谁设计了,要害他?偏偏他还因着十八娘的事,提早回了长安,光凭这一项,赵义就能治他的罪。

沈泽皱了皱眉,冲着李子期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正在这时,沉寂了许久的张问天突然跳了出来!

那张问天一跳三尺高,满朝文武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这玉观音出问题,事情已经小不了了,张问天却还要出来搅风搅雨,让人不得安宁。

谁不知道,他最近给赵义上了许多道折子,却都一一被驳回了。

端着玉观音的邓公公,被他吓得手一抖,那玉观音竟然跌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众人低头一看,更是心惊,只见这玉观音竟然是中空的,里头是红红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还有几滴,飞溅在了太后和赵义的鞋子之上。

二人一见,铁青了脸,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只见那张问天一吊嗓子,开始噼里啪啦的说道:“陛下,观音泣血此乃大凶之兆!臣夜观天象,暴雪连绵月余不止,整个大楚北地,部遭灾!正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陛下,老百姓们光着腚躺在冰凉的炕上等死呢!”

他每说一句,周围的人就远离了他几分!果然,赵义最不想听什么,张问天就说了什么。

赵义刚要说话,张问天却是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您为太后举办寿辰,这是为人子的孝道!但是,陛下!您侵占城郊田地,私自提高赋税,为了修那温泉行宫,这是昏君无道!现在观音都为百姓泣血,臣奏请陛下,立刻停止修建温泉行宫,开仓放粮赈灾!”

赵义气得手直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丫的打死了!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当他不知道,这些长安城里头的勋贵们,家家户户都在那里有庄子,凭什么他就不能有一个了!

不过是建一个温泉行宫,先是世家反对,现在张问天也要代表寒门来反对了么?

这玉观音……他草莽出生,一直走到今天,这种吉兆凶兆的招数都是他玩得不要的了,这绝对是有人捣鬼。只是他不信,他的母亲确实信的,天下的黎民百姓却是会醒的。

他一看太后的脸色,顿时火从中来,“冠军侯,李昭平,你们两个狗东西给我滚出来!这观音像是你二人去太原取的,如何会变成这样,你们如此做,是想要陷朕于不义,要造反吗?”

来了!

十八娘和李子期心神一凛,造反?这绝对是冲着他们而来的!

十八娘冲着李子期点了点头。

到底是谁要害他们呢?

这玉观音,李子期说在太原接收的时候,仔细验看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就是他先一步回长安之后,被人动了手脚。

十八娘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昭平,若他有问题,那下手真的是太轻松不过了。可是李子期说李昭平是绝对可信的。而且这东西,他片刻不离身,是不可能被人动手脚的。

那么就只有在这玉观音送进宫之后了,后宫之中,人多繁杂,实在是很难揪出凶手来。

只是崔皇后和王贵妃都想拉拢李子期,拉拢范阳沈氏,按说不应该对他们出手才对……十八娘想了想,怎么也想不明白……

李子期冷着脸,走到了赵义跟前,蹲下身子,摸了摸那玉观音,果然同十八娘猜想的一样。

“陛下,这事儿绝对和什么吉兆凶兆没有任何关系,是人为的。这玉观音一开始就是中空的,被人在其中放了红蜡。红蜡本来是凝固的,因此一般人发现不了问题。但是它加热之后,就会融化,变成蜡油。”

他说着,捡起了一片碎观音片儿,递到了赵义手中,果不其然,那玉片儿还是烫的,在它上头残留的那些血迹还是湿润的,但是溅到雪地上的那些,因为遇冷,又变成了红蜡。

赵义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却见那张问天又张嘴了,“陛下!若不是凶兆,别人有千招万招,怎么就偏偏选了观音泣血这一招,这分明是上天的警示啊!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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