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莫名的觉得一股子凉意从尾骨直灌头更新最快

长子被废,他丝毫不心疼,因为只要他的身体里流着李唐的血,迟早就是他的弃子,所以他没有给过他一丝感情。

老二被杀,他更是不心疼,这种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的不孝子,杀死十次都不为过。

可是小五不同,小五不但容貌与他相似,就连出身也一样,低微而又倔强,是他最心爱的孩子,就像是他赵义整个人的延续,这样的孩子,竟然死掉了!

躲在大梁之上,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子,嘲讽的咧了咧嘴角,“终于都死的死,废的废了,轮到我出场了。”

天底下怎么有五皇子那么傻的人,不过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关心,就成天的跟在他的后头哥哥哥哥的叫。

连他带来的毒酒,都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结果,就这样轻易的站在王位跟前,死,掉,了!

那大梁上的男子,用一只纤长地手掀掉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慵懒的脸,若是十八娘和李子期在此,大约会被他惊掉了下巴。

只要在他三尺以内的地方,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脂粉味儿。

他是沈琅。

那个自称是李贞贞的儿子,那个追在沈耀身边,大兄大兄地叫着的沈琅。

他轻轻地从梁上跳了下去,静静地站在赵义的面前,取了一壶梨花白,斟了一杯洒在五皇子跟前。

“小五,哥哥请你喝酒了。”他的声音清澈又动听,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蛊惑的味道。

赵义猛然抬头,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的看着他,“畜生,是不是你杀了小五,你想让我断子绝孙,然后只能选你当太子?”

沈琅却是难过的低下了头,“父亲,你这是说什么呢?若不是小五,您怎么会知道天底下还有一个我?我的生母,不过是李贞贞身旁的一个婢女。不论是聪明才智,还是行军打仗都不及小五,我怎么可能会肖想那个位置。”

他说着哽咽了一会,“更何况,在外人眼中,我不过是吏部尚书沈泽的庶子,父亲你若是不承认我,又有谁会把我当皇子呢?”

赵义定定地看着沈琅的眼睛,见他丝毫没有慌乱心虚,脸上的悲痛之色不似作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沈琅心中好笑,赵义装得还挺像,明明是心知肚明的事儿,他已经没有儿子可以选,只能选他,为了保留高高在上的尊严,还装模作样的嫌弃他!

若不是三皇子是个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真蠢货,他也实在是不敢留着赵义的小命的。

他手底下的那些青楼姑娘们,真是立了头功,勾得老三失了魂儿。

果不其然,赵义垂下眸去,“明日我会宣布,你是我大楚的新太子。不过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要善待老三。他是你为数不多的手足了。”

沈琅却是摆了摆手,“父亲,这怎么行,我自幼没有长在皇家,他们都不会服我的!”

赵义看着他又是窘迫又是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了三分,“我还活着呢!我们这姓赵的天下,失不了。日后你要记住,你就是赵琅了。”

沈琅,不赵琅点了点头,“父皇,先把五弟殓了吧。”

说完,他毫不嫌弃的抱起地上五皇子的尸体,晃悠晃悠地从大明宫中走了出来。

等走到宫门口,却见漕运使萧彻懒懒散散地站在门口,冲着他挥了挥手,“哟,美人在怀啊,不怕我阿妹回家抽你?”

沈琅冷冷地笑了笑,“一个傻子弟弟,算得什么美人?对了,还有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傻子妹妹,潜逃在外!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真是辛苦啊!”

萧彻打了个哈欠,“可不是么,当兄长的就是这么辛苦呢!若不是为了我那阿妹,我这会儿正躺在被窝里呢,至于跟你出来喝这个西北风?”

沈琅踹了他一脚,“别演了,你那点儿装怂的把戏,也就骗骗李子期。记得同你妹子说,日后我就是太子了,叫她把她的小性子收一收。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是眼睁睁的看着沈十八逃去晋阳么?”

“知道了,妹夫。”萧彻说着,又冲他摆了摆手,便翻身上了马,朝着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沈琅回过头来,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大明宫,勾了勾嘴角,幸亏赵义识相,不然他也不怕背上弑父的罪名。

他想着,将五皇子随手扔进了一辆马车里,自己个跳上车辕,提起了缰绳。

若是十八娘死了,沈耀会不会怪他呢?沈琅叹了一口气,“驾。”

十八娘一行人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片刻也不敢停留的朝着太原的方向奔去,太原与长安不远不近,她们若是奋力的跑,总是能跑得了的。

突然之间,在最打头的沈泽举起了手,停了下来,十八娘拍马上前问道:“父亲,出了何事?”

沈泽侧耳倾听,小声说道:“前头便是咱们的温泉庄子里,那是一条必经之路,只是今夜是除夕,按说庄子上的下人们,不会这么早便吹灯歇了。你们且看,前头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十八娘一看,果真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一定是有埋伏。

正在此时,一旁路边地草丛里,发出了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小动物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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