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十八娘都坐起来同南枝下了好几盘棋了。

才有一大堆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那个站在最前头的,正是沈老太太,而她身边站着的却是沈十六的母亲。

她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进来,早就盘算好了的千言万语一下子就堵在了嘴边,怎么说也说不出来。

不是说好了,不堪入目,家门不幸的吗?

为什么沈十八娘正好好地坐在窗前,和南枝下着棋,她身边站着的西屏,正在给她剥栗子?

尤其是其他几房的夫人,一脸的懵,大冬天的有宴席不吃,有觉不睡,让她们跑过来看十八娘吃栗子?她们都是久在内宅中混的人,一看这场景,哪里还不知道其中有猫腻。

今日族中议事,确定的可不光是要站在李子期身后,确定的还有一件与她们切身相关的大事儿!

沈山长没有选中大房,竟然选中了二房的嫡长孙为日后的族长!也难怪,大房的吃相难看了起来!她们想着,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祖母,这是发生了何事?”

沈老太太的脸黑得像是锅底一样,“我见你没有用多少,就离了席,心中担忧,便来看看你!”

十八娘却是笑了,“有事祖母叫一个婆子来便好,这天寒地冻的,天又黑的,十八娘怎生过意得去!”

沈十九一听,嘟起了嘴,“我早就说了,十八姐有些困顿,我便送了她回来,亲眼看着她进了屋子的,祖母非要担心的来看。”

她正说着,就听得不远处一阵尖叫声划破夜空,十八娘勾了勾嘴角,焦急地说道:“我怎么听着是北流的声音,我从长安城带了些土仪,让她给各房送过去,她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可别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沈十六的母亲一听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大变,强装镇定道:“不许去!我听说王六郎在你这院子里,我要搜院子!”

十八娘一听,冷笑出声,“大伯娘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大楚的土皇帝,说搜宅子,就搜宅子的,年节未过多久,大伯娘可就要抄家了!我这屋子简简单单的,你们爱看尽管看就是。只不过我这里竟然看了,为何十六姐那儿就不许看了呢?”

十八娘侧开身子,她的这件屋子极其的大,却是魏晋风格,简简单单的,一眼便能看了过去,连一张能藏人的桌子都没有,只有跪坐着时用的小案几,只看一眼,便知道里头没有别的人了!

等众人看完了,只听的沈二婶淡淡的说道:“十八娘说得在理儿,这里既然看了,别处自然也没有不许的道理。何况十六娘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你这个当娘的就不担心么?”

沈十六的母亲要拦,却拦不住这一堆无聊的内宅妇人们八卦之心。

这事儿明明白白的在这里,肯定是沈十六算计十八娘,结果被人家反算计了。

沈十八娘敢这么做,分明就是杀鸡儆猴,告诉她们这群人,谁对她动了不好的心思,看看人家沈十六的下场,便知道了。

十六娘的院子离十八娘的并不是很远,三步两步的就到了,众人走进去一看,只见这院子里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王六郎站在中央,一脸的愤慨之色,一见到沈十六的母亲,立刻冲了过来,紧了紧手,“我念着王沈两家的情分,虽然写了和离书给沈十六,却也对你们沈家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可是其中竟然有这样的隐情?难怪,难怪你们当初说,沈十六怀了我的孩子,如今想来,竟然是怀了孽种!亏得我没有……不然还不栽赃在我头上!”

他说得义正言辞的,脸上满是一脸的隐忍与受伤,看得十八娘差点笑出声来。

而沈老山长站在院中甩了甩袖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但是那个小厮是你们王家的。”

沈十六娘穿着单衣跪在院子里,而她身旁跪着的正是王六郎身旁的那个小厮。

王六郎险些被沈老山长的这句无耻之言说得一个踉跄,心中闷闷地想着,难怪沈家会出沈泽和十八娘这样的人物,都是有根源的!

沈十六见十八娘来了,一跳三尺高,用手指着十八娘骂道:“贱人,都是你害我的!你使人唤我出来,我一出来,就被打晕了,再一醒来就……就……”

十八娘看了她一眼,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可怜,辱人者人恒辱之。

她存了害人的心思,自然也会报应到自己头上。

“十六娘,你说话凭凭良心。我们这一房人,离开范阳都多少年了,哪里使得动人害你?你之前口口声声咒骂我们小娘,我们小娘如何能骗你出来,叫你出来的人是谁,又同你说了什么话?”

北流一张小嘴儿,像是炒黄豆似的,噼里啪啦的不歇气。

沈十六心中一堵,当时她看十八娘和王六先后离了席,心中畅快不已,正在心中掐算着时间,却看到自己身边的二等丫鬟快速的跑了进来,说她看见西屏扛着一个黑包往她的院子里去了。

她自然是心中大乱,想要快些去处理掉那个黑包,却是没有想到,刚一出门,就被西屏给打晕了。

所以,来报信的人的的确确是她自己的丫鬟,而那个丫鬟也的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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