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国师毫不犹豫的弯下腰,一把抱起了榻上的谢灵,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十八娘站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心情莫名的复杂起来,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死会让国师如此失态,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王三郎一把堵住门口,扯住了国师的袖子,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大晋已经亡了,我还是王氏宗子,而你呢?国都没有了,还敢号称国师?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罢了。”
国师住了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王三郎却被他这种看蝼蚁的眼神给彻底的激怒了,疯狂的喊道:“你待谢灵再好又怎么样?她不还是我王三郎的妻?就算是死了,也要葬进我王家的祖坟!你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
国师抱着谢灵的手紧了紧,喉咙干涸地说道:“为什么?她是谢氏女,天下人都以娶她为荣耀,不应该有人不喜欢她。”
王三郎却是痴狂的笑了,“我就是喜欢她,从她还小我就喜欢她,所以才恨不得她死!她一用眼睛看我,我就知道,她在比,我气度不如你,聪明才智不如你,连武功也不如你……我从来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怕看到她后悔!现在她死了,多好,想后悔都后悔不了了!永远是我王家妇!”
国师摇了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你只要看过她的眼睛,就会明白了。她很喜欢一个词,叫做从一而终。你若是没有同宝珍搅和在一起,还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她就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这几乎是国师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就是因为谢灵只喜欢一夫一妻干干净净的,所以他在得知王谢两家亲事之时,才会如此绝望,他这一辈子,永远都只是她的师父了。
王三郎明明得到了最好的,却不珍惜,真是让人生气!
国师想着,单手搂住谢灵,她是那样的轻……
他想着,用刚才杀了宝珍的剑,狠狠地扎进王三郎的胸膛里,“本来我想先放过你,再慢慢地折磨你,为谢灵报仇。但是你既然拉住了我求死,那就只好满足你。像你这样肮脏无耻的人,压根儿配不上谢灵。”
王三郎往后一仰,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去,抓向国师怀中的谢灵,可是他只碰到了谢灵的衣角,国师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气一点一点地消失,他就快要死了,他和谢灵的墓地,他一早便修好了,里面几乎将谢灵所有的一切物件,都复刻了一份,是一个巨大的陵寝,可是国师却把谢灵带走了。
他把谢灵弄丢了。
那个自打一出生,就注定成为他的妻子的谢灵,被他弄丢了。
国师抱着谢灵快速的朝外飞奔而去,他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快速的跑到了他的跟前,他从怀中舀出一颗药丸,塞进了谢灵的嘴中,然后将她抱上了马,朝着天山飞奔而去。
在天山脚下的小镇上,聚集着来来往往的采药人,据说这是有着神迹的山脉,生长着能让死人复活的灵药。
国师原本是不信的,但是此刻,他却无比的笃信自己已定能够找到救活十八娘的药。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国师带着厚厚的帽兜,脸上是青色的胡渣,一点儿都看不出原来英俊的容貌,“住店,我的妻子病了,明日我要上天山采药。你知道哪里最可能出现传说中的不死灵草么?”
那个小二支支吾吾了两声,心中暗笑又来了一个傻子,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呢?
他正想胡乱编造一个,就见那客官在他的手心里放了一个巨大的金元宝。
我的亲娘啊!这可是金子!
他长着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大锭金子!
小二想着,四下里警惕的看了看,将金子快速的揣进了怀里,“你是问对人了。我爷爷当年是远近闻名的采药高手,这天山一脉,就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人了。你稍等一会。”
小二快速的跑回自己的小屋子里,伸进手去往瓷枕头中掏了掏,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羊皮卷,又跑了出来塞进国师手中,“这是我爷爷留下的,给你了。”
国师勾了勾嘴角,“多谢。”
说完背着谢灵上了楼,开了一间最好的上房,轻轻的将谢灵放在了床榻之上。
因为吃了那颗药丸的缘故,谢灵还同刚刚睡着的的时候一样,鲜活鲜活的,看不出半点死气。
国师叫了一盆热水,细细地替谢灵擦了脸,又擦了手,替她盖好了被子。自己个却和着衣,睡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只是认真的看着谢灵,一宿没有睡。
十八娘看着,突然很想哭。可是她如今是在做梦,连个形体都没有,像是在看折子戏一般,怎么哭得出来。
上辈子的她已经死了,国师再厉害,又怎么可以把一个死人救活呢?
翌日天刚刚亮,国师便又将谢灵被在了背上,朝着天上走去。
这里极其的寒冷,大雪纷纷扬扬的,几乎看不见前路,国师的眉毛和眼睫毛都已经变成白色的了。
“阿灵,你冷不冷?不要害怕,我很快就能找到药救你了。”越往山顶走,雪就越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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