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几次仔细打量自己的独子?
他是否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孩子已经没了稚气,多了的,除了书生气外竟是几分沙场老卒才有的处事不惊同生死渡外。
“剑给了你,你同殷莉争气些,就给为父弄几个娃娃,含饴弄孙,也是自在。”
儒将君子风范,不苟言笑的墨家之主,此刻却是满脸笑意。风沙吹过,不再年轻的脸,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
君子,君子,君子之名又有何用呢?
说到这,墨茗竟微微红了脸,他成亲也有三两年,媳妇到现在还没下一个蛋,说起来,也的确有那么点尴尬。可父亲,您今天,是为了什么?
墨茗扯开话题,一本正经,问:“先人以墨为姓就是为此纪念,莫语剑被传多情,父亲,莫语剑到底有什么秘密?”
墨家掌剑人没说话,他握起了剑,闭上眼划过自己的手心,他的血从手心流出,淌在了剑伤。莫语剑的剑刃开始吸收滴到剑刃上的血,这剑哪是多情,分明无情。他提手的时候,他滴下的血被那柄多情的剑吸得一滴不剩。
“茗儿,看清楚这把多情的剑。”
莫语剑的剑刃开始出现一块一块的白斑,不过几弹指,剑刃已白如明雪。而原本与戒尺相近的剑刃,一下子露出了双锋,泠泠寒气,竟是六月飞雪冰寒彻骨的错觉。
墨茗眉头紧锁,自家的莫语剑还真适合用来变戏法。在鞘里头,剑是银亮的金属色,在墨家人真理灌入后,剑刃又深沉如墨。等剑伤了人,又变成了妖艳的殷红血色。
现在,莫语剑饮下主人的血,竟是如明雪般干净的白色。
“莫语剑的多情就是吸人血?”
墨家掌剑人摇了摇头,直直看着手中传世宝剑,淡然道:“多情的剑,只杀无情的人。”
“父亲······”
“茗儿,你今年多大了?”
墨茗的手不由颤了一下,父亲怎的会问他这么一个问题?
“取字有四年。”
“茗儿,你如何看待那个令狐长空?”
“多情不敢说,至少不无情。”
“茗儿,来,握剑,莫在隐藏气息,尝试着,败了这摧剑的传说。”
“父亲······”
墨家掌剑人哈哈大笑了出来,这一次,他是自心扉而笑,是啊,自己如何如何,又如何去强迫自己子孙后辈也如何如何,他可是姓墨,不姓朱啊。
“我儿,莫再强迫自己,今日,你就破了修者亏盈,让为父看看,清澜一境与武夫的鸿蒙,哪种修为更胜一筹。”
墨茗愣在当场,竟是红了眼眶。
墨家掌剑人观夜星象,紫薇星朦胧,破军掩其光,再看看手中传世宝剑,好友,多年未见,是该叙叙旧了。
他突然又说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如果这令狐长空也是我墨家子弟,或许茗儿就不会这般辛苦了。”
那一日,新龙历四百零三年,五月初三,临城金陵,夜飘雪。
再说回酒家小院,仲西侯送走朱谏男同雷牛,他是一城之主,称王称帝?可当真无想法?
仲西侯打算去见那红发舞姬,可也是无语加郁闷,又有人来了。
“惠冬,藏着躲着做什么?”
“侯爷。”
一道身影闪过,身子单薄,穿了身洗旧发白衣裳的西城隐秘探子单膝跪地,出现在仲西侯身后。
“脚伤好些没?”
惠冬没有出声,仲西侯也是知道,这孩子的脚底板怕是又出现了那么几道细纹伤口。有没有流血,除非脱下他的靴子,否则这沉默少语的孩子是绝不会同自己说,说了也不可能是真话。
“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惠冬,要不到时候让他陪你一同去桃花庵?”
惠冬依旧没有出声,这次却是使劲摇了摇头。
仲西侯手下共有不记名精英四百十一人,原本是整数四百人的暗部加自己麾下十三人,而今少了二人就是四百十一人。
这十三人,就包括了跪在他身后的神行少年,行者-惠冬,自然也包括了那位番邦少主,狼王-小梁。
“萦如歌的手下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能降服也的确是本领了得。可这小师弟再是了得,也不过是一江湖组织的一个小小头目。这小师弟,除了是江湖小头目外,身世竟这般有趣。”
惠冬依旧没有说话,仲西侯看着心烦,就让他坐到自己对面,没了吓煞人香,至少还有仙人醉,可以解馋。
“侯爷,舞雩剑中有一招风乎舞雩,白云剑术中有一招空城花海,同样也是御敌百人的招数。”
“是啊,哪日兴起,风乎舞雩破了他的空城花海,看看到底是谁的剑能真的问鼎天下。”仲西侯又看着这半大孩子,笑嘻嘻问,“小惠冬,莫不是也想学风乎舞雩?”
惠冬使劲摇头,跟个拨浪鼓般,随后说:“萦如歌身后有诸葛丁。”
这一句话,无异于迎头重击,仲西侯不由苦笑。
惠冬啊惠冬,你既然不用剑,就别去打听这么多和剑有关的事,这样,我仲西侯的面子怎么办?
诸葛丁,诸葛丁,傻愣恍如石人,思索有顷,回过神来,释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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