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的剑砍伤,也是活腻了。”仲西侯将剑刺出,动作依旧简单毫不多余。萦如歌把剑一横,舞雩剑钉在了龙耀金剑的剑侧。“破!”那剑气发出如同火炮才有的爆炸声,白色的剑气形成气圈震开了萦如歌。

“剑,可以阳刚,却不能霸道!”这句话从很多剑者口中说出,问题都不大,唯独从仲西侯这样的剑客口中吐出,有趣有趣。

萦如歌又飞身而起,他的剑恍若出海的游龙,那龙又好似一千年不曾进食的饿龙。

惜花!

这霸道的剑在一招“惜花绣影”之后,瞬间变得温柔,剑气如同姑娘温暖的手抚过人的脸庞,留下的不是余香,却是伤痕。

一剑刺出,仲西侯后翻身,萦如歌的剑依旧跟着他。

痕空!

仲西侯剑转反手往下一劈,这小院的地砖在瞬间碎裂,萦如歌的剑气被抵散。

风乎舞雩-月华之镜!

仲西侯将剑抛向了萦如歌,他的剑生出一百单八道剑气,这些剑气如同徐徐落下的秋末黄叶,动作轻柔缓慢。然这样的叶子,是伤人的,要人命的。

萦如歌挥剑画出一火红的符文,那是火焰的符文。这符文开始旋转,阴阳乾坤两仪打开,里头就如同一看不清深处的黑洞,把这些剑气都吸了进去。

“愚蠢之极。”仲西侯收了剑,剑入鞘中,那剑发出一声鸣叫,那种嗡嗡的鸣叫,细碎的如同夏天的蚊蝇飞过耳旁。

“你的风乎舞雩我今日能······”萦如歌的手按在了腹部,他的衣衫已经湿透,这腥味,是他的血。他的血浓而黑,“什么时候?”

“小师弟,何不开炁源破鸿蒙,再与为兄一战?”

“鸿蒙也好,洪荒也罢,境界修为不过狗屁······”

“也对,小师弟啊小师弟,你的剑终究还是欠缺太多。”

“那你告诉我,你仲西侯的剑凭的又是什么?”

“可要我来告诉你?”,闫忽德从屋顶飘落,他单手撑地,不起半点尘土。他环顾四周,不由叹气,“侯爷,恐怕身上的银子已经不够赔这些东西的了。”

“这可不是我打坏的,要赔也是这暮寒楼尊者付钱。”仲西侯翻正了一把椅子,坐下,才举起另一看似完好的茶壶,那茶水自壶底慢慢流出。

“信念,虽听起来虚无缥缈。尊者可有信念?”闫忽德微微正了正音色,继续道,“侯爷眼中,无畏天下,唯独荣耀不可没。”

“荣耀?呵,呵呵,呵呵呵······”

“荣耀也好,本心也罢,人无寄托信念,无异行尸苟活。”

萦如歌收了剑,他正要走,那闫忽德又喊住了他。

“尊者还不曾付钱。”

“忘说了,我没钱。”萦如歌话才出口,轻轻甩手,一根红羽化为火凤自无形生出,鸣叫而来,他脚下使力,跃上了凤背,自此飞远。

“哎,天下十三猛的驭鬼尊者,出门竟然连几张桌椅钱都不带。”

“侯爷也不过这般,堂堂城主,出门在外,身上的银子竟不过十两。”

“我这是勤俭,一城之主自该如此······”

仲西侯看着凤凰成了火星点点,不由暗暗感慨,小师弟啊小师弟,你既与自己同为天下三勇,又师出同门,难不成当真不过洪荒之能?或是昔年颜啸狠心下手,至今仍难破封?

想着想着,仲西侯又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小王爷,不由嘴角勾起,微微一笑。

各有天命,像有的人连炁源都不完整,更不提修为境界,苦练武艺最终也不过普通武将水准罢了。

酒楼就暂且不回去了,今日再去一趟紫禁城,不过在那之前,自己也该拿出嘲笑他人的资本。

就见仲西侯闭上眼,均匀吐纳,以其身为中心,周遭百步无由风起。还在屋顶的闫忽德立马稳住气息,沉稳身子,妙,妙啊。

他竟看到了风的颜色,风渐渐汇聚,色如炊烟又似真丝。

手掌朝上,看这些风滑过自己手感,触感柔和恍如上好的绸缎。

忽的,风中传来一声长音的“嗡”,声由无渐长,又缓缓消散。等那一声颤鸣彻底没了,闫忽德看向周遭世界,眼前的万物好似停滞,可空中云依旧飘,花前蝶依旧舞,万物并未停滞,动作也未放缓。

这等奇妙的错觉?

一只蜜蜂顺风而飞,闫忽德的眼中,这只蜜蜂却慢得比不过蜗牛。他忍不住伸出手指,伸向那只蜜蜂,轻轻弹了那只蜜蜂。

有趣,有趣,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动作轻得好似并未使出半分力气,可那只倒霉的蜜蜂竟身子被迫向一侧飞出数丈。

刹那,风又开始变化,闫忽德心知不妙,如临大敌强提功元。

“剑破鸿蒙!”

仲西侯突然大喝一声,着实把闫忽德吓了一跳,就见他睁开双眼,眉头紧锁,左手负后腰,右手手掌摊开朝上。周遭百步之内肉眼可见的风汇聚其掌心,又倾身修为与这股风的力量相融合,化为一道鹅黄剑气冲天际破苍穹。

刹那间,星河颤动,长空悲鸣。

鹅黄剑气渐渐化去,不过几隙功夫,突然,流星天陨,漫天风光夺目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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