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祝斌杰。”

“他?可他的道术并不高深啊!”我托腮思忖,狐疑的问:“你不会是想利用他和林海的关系,让林爷爷帮你找身体吧?”

方承郁点头。

果然,我的行踪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没有告诉他,那天我和祝斌杰去阳山公园见了什么人,他也一样能知晓。

但是我觉得,祝斌杰肯定不会帮助方承郁的。

一来我是他妹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妹子被鬼纠缠而置之不管。二来他是学道中人,理应见鬼捉鬼,又怎会和鬼通力合作。

方承郁似乎猜出我的心思,自信满满地说:“正因为你是他妹妹,所以更应该帮我,毕竟……”

话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下来,目光熠熠的凝着我:“毕竟我是他妹夫。”

……这厮脸皮厚得可以砌墙了。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会搞定。”方承郁舒服的靠在床头,长腿弯曲着,捻住烟斗的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闭眼抽烟的动作十分炫人眼目。

嚯嚯,我压根就没担心好吗!

“你知不知道囚禁吴晓玥的岩洞在哪里?”不知怎么地,一想起那个可怕的噩梦,我的心就有种被人揪着的感觉,很不安。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问这个做什么?”

我整理一下思绪,将前晚的噩梦给他说了一遍,方承郁听后眉头深皱,紧抿唇角不说话,不知在思考什么。

过了许久,他用赞赏的眼光笑看我:“幸亏你没有出卖我,否则,你就会受他控制,酿成大祸。”

“在父母和丈夫之间,你选择了我,这么说来,你是在意我的是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梦境给我的感觉若虚若实,总觉得如果答应和吴仲天交易的话,就会发生大事,所以才会果断拒绝。

但在下一秒,看见爸妈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就后悔了。

“月月,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凭自己的直觉做决定。”方承郁悄无声息地来到我面前,淡淡的烟草味儿,萦绕在鼻腔间。

“听你的意思,吴仲天不会放过我,后面还会陆续的利用梦境蛊惑我?”

我感到身心疲惫,一次就吓得够呛,再来个三两次,简直要命了都。

“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家人对吗?”我紧张地握住他的手。

方承郁垂眸盯着我的手,眉梢微微上挑:“在谈保护之前,你有十足的握把相信我?”

我重重的点头,“嗯!”

“乖,叫声老公听听。”

“……狗蛋。”

“岳月,你找死!”

-

每周一护士部要开列会,我忘记明天是星期一,没有把闹钟调前半个小时,差点迟到,结果被护士长当众训了一顿。

祝斌杰昨晚回到A市,他打电话告诉我,老爸和祝薇的骨髓配型成功,近日就会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手术成功后,两家人找个时间聚在一起商酌认亲的事,他说,祝家人很期盼见到我,希望祝薇手术当日我能过去看看。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去医院探看,毕竟那个即将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养育我几十年的“爸爸”。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两家人能好好的,当年换婴的事不能怪爸爸,奶奶拿命威胁,他只能忍痛割爱。

但我觉得,奶奶换婴的原因很草率,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月月,你手头上的活处理完了没有?帮我去307房2床的病人量一下体温。”

同事A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低头看了眼桌上原封不动的病历单,迟疑的“哦”了声。

走出电梯,我悠悠地朝307房走去,老远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走进病房一看,是1号床患中风的高龄男患者。

我把体温计拿给2床的小女孩,见老人咳得太难受,家属又不在身边,就倒了杯热水端给他。

老人毫不领情地拍开我的手,瞪着浑浊深陷的眼睛,对我大吼道:“你个龟孙子,滚开!”

龟……孙子?

我傻眼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声安慰:“老伯,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样会惊扰到其他病人。”

老人神色黯然,颤抖的指着我,“龟孙子,王八羔子,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这番话引得隔壁床的小女孩捂嘴偷笑,她仰着脸问坐在床边的少年:“哥哥,老爷爷为什么要骂护士姐姐是龟孙子呀?”

少年戴着一副墨镜,转过头看着我,吊儿郎当的说:“大概是因为姐姐不听话吧!”

我回头剜他一眼,重新倒了杯热水给老人,可令我猝不及防的是,转身的一刹那,老人突然露出青脸獠牙,猛地扑向我。

“小心!”

“哥哥!”

不知谁喊了一声,我感觉腰身一紧,电光石火间,眼前闪过一抹高瘦的身影,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栽倒在地上。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眼前出现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他双臂撑地将我护在身下,耸动着鼻子,在我颈脖间嗅来嗅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