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云飞扬屋子里。林惜敏躺在他怀里,两人这般抵足而眠,看起来就如寻常夫妻一般。云飞扬搂着她,轻抚着她的一头长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开口道:

“如今我已中榜,大伯也会为我筹谋,届时官职虽不说最好,但肯定不会差,我娘一颗心也已经放下了。如今你每日来我这儿,我娘也是知晓的,她没说什么,便是默认了。下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不如就选在那日迎你入门吧。今日,便不要走了。”

春闱之前,林惜敏都是偷偷来看云飞扬,那时候因着云飞扬院子里只一人伺候,便无人发现。春闱放榜之后,林惜敏再来看云飞扬,便是二房都知晓了,不过云二夫人未曾开口说过什么,底下人便也装作不知道。林惜敏每日都会伴着云飞扬入睡,等他睡熟了再自个儿起来回自己屋子。

显然,云飞扬对目前的状态已经感到不满足了,他希望每日睁眼便能瞧见怀中之人。

林惜敏却柔声拒绝了:“此事不妥,当初二舅母就说过得等你娶妻了才能迎我过门。若是你未来的妻子知晓你在她过门之前便有了妾氏,心中定是不喜。”

“这京中多少人都是在娶妻之前便有了妾氏,多我一个又如何?”云飞扬皱了眉,将林惜敏搂紧了些。林惜敏知晓云飞扬这是舍不得她离开片刻,极为恋着她了。她心中欣慰,嘴上却还是坚持:

“推己及人,便是我将来是要做妾的,但如果你在我之前纳了别人为妾,我也是心中不喜的。表哥,爱一个人是自私的,不会有女人喜欢在自己之前便占有了自己的丈夫。

林惜敏的话令云飞扬又心疼又欢喜,心疼她委屈自己做妾,又欢喜她能道出对他的爱意。

“这话你可千万别在二舅母跟前提,她原本就不大喜欢我,你要是提了,她怕是要更不喜欢我了。”林惜敏话语里带上了些许委屈之意,“我可盼着与你长长久久地好下去,不想以后二舅母会插手我们的事。”

听得林惜敏都这样说了,云飞扬便也不坚持,点头说了个“好”字。

云飞扬睡眠一向不错,到点了便会沉沉睡去。待他熟睡,林惜敏便起身穿好衣物,然后推门而出。回去的路上,凉风习习,一旁知茵担心会着了凉,林惜敏却不甚在意。

“无碍,就这么会儿的路,不会着凉的。”林惜敏出声道。

知茵便不再提这个,只道:“小姐日日如此,也是辛苦了些。”

“如今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日后的好日子,辛苦便辛苦吧。”林惜敏声音放得轻柔,走在这黑夜中,也无一丝惧意,“放心吧,辛苦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知茵没敢问为什么这么说,这几个月下来,她觉得林惜敏的心思是越发猜不透了,也越发沉了。下意识便觉得林惜敏应该是谁也不想说的,心中的算盘只有自己清楚。

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知茵不由暗暗祈祷。

几日后,殿试结果也出来了。云飞扬虽然未进前三甲,但也是入了前八名,这正合云家的意,前三甲按照惯例,要么要娶公主,要么就是去外地做官,虽然品阶会高一些,但是对云家来说并无太大的好处。像云飞扬如今这个成绩,便被指了个七品的官职,在户部任职。

结果出来后,云家二房一片喜气,云二夫人对着大房的人都和善可亲了不少,甚至有一次路上遇到了林惜敏,都好言关怀了几句,惊得其他人都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再过了些日子,便传出云飞扬已经定下了亲事。这消息一传出来,云梓萍并立即去打听了一番,然后跑来告诉云念芙,说是定了礼部尚书的女儿叶清。

云念芙微微吃惊:“怎么是她?”

说到这个叶清,也算得上是这京城里的一个有名气的姑娘了。她满腹诗书,知书达理,温柔乖巧,容貌也不错,最为关键是,与她接触过的人都对她评价很高,说她心善。一开始也有人猜测她是不是装的,但一个人装一次两次不难,装十几年就很难了。更何况,后宅的女人们大多都精得跟什么似的,又怎会看不出一个人是真善还是伪善?传闻她信佛,每个月都要去寺庙礼佛。

原本这样一位好女子是不愁嫁的,可她如今眼看着就要十九岁了,却依旧待字闺中。原因无他,她身子不大好。从小体弱,就像话本子里日日要用药泡着的娇小姐。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求娶过,可都是一些门第很低又或者是寒门子弟,叶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舍不得,宁愿自己养着也不让女儿嫁出去吃苦。

如今云家二房要替云飞扬求娶,叶家自然是欢欢喜喜地应下了。虽然云家二房不算什么显赫的人家,但架不住有个当丞相的哥,而云飞扬自身又极为优秀,才貌双。这门亲事敲定得很快,日子也挑好了,就选在五月初五。

“听说叶清对这门亲事也很满意,她曾与大堂哥有一面之缘,对他印象极好。”云梓萍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以二婶婶的性子,怎么会给大堂哥挑了叶清?”云念芙很是不解。云二夫人极其疼爱这个儿子,断不可能给他选个身子骨不好的媳妇儿。京城门第相当的人家不少,怎么偏偏挑了她?

云梓萍挑了下眉,示意云念芙靠近些,道:“我听说,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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