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财办丧事那天,苏倩熙也来了,一身黑衣,戴着白色楔,前来祭奠亡魂。

黎歌平静的受礼,回礼,没多说一句话。

苏倩熙轻声安慰:“逝者已矣,节哀!”

“谢谢。”黎歌麻木的回应。

“你外婆的病,我了解了一下,在国外联系了一位知名专家,也许能够帮得上你……”

“不用了。”黎歌打断苏倩熙的话,抬起眼眸,冰冷的盯着她,“你不要再来害我们就行了。”

苏倩熙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

“呵!”黎歌冷冷的笑,“我没有能力替我爸妈报仇,但也不想认贼作母,因果循环,做了坏事,迟早都是要遭报应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苏倩熙错愕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她见黎歌那么平静,还以为黎歌不知道当年的内幕,没想到都知道了。

纸终究是包不尊的,真相揭露,她与黎歌这婆媳关系是不可能再化解了。

**

黎歌的父亲是个孤儿,黎家没有什么亲戚,夏家原藉是苏州,早年搬到上海定居。

当年黎歌嫁给夜天宸,夜天宸的目中无人得罪了夏家不少亲戚,再加上外婆年纪大了,夏友财又不成器,夏家的亲戚越走越淡。

现在夏友财出了事,外婆还躺在病*上,黎歌也没有那些老亲戚的联系方式,所以这个丧礼很冷清,来的人廖廖无几。

倒是林海有心,原本在外地出差,得到夏友财的事情,特地赶过来参加丧礼。

夜清云也来了,走了个过场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跟黎歌说了一句话,黎歌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下午四点多,人都走光了,礼堂一片寂静。

夜世煊帮着打理好一切,端了杯温开水,滑着轮椅过来递给黎歌:“歌儿,喝点水吧。”

黎歌抬眸看他,却没有接过水:“世煊,谢谢你在这个时候一直陪着我,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吧。”

“歌儿……”夜世煊还想说点什么,黎歌已经起身去了后台,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十分低落,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给他机会。

“歌儿,都办好了。”胡锋匆匆往后台走去,“我先带你回家换洗一下,然后去医院探望外婆吧。”

“好。”黎歌抱着夏友财的灵牌,跟着胡锋离开。

夜世煊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明白,黎歌明明知道他与夜家势不两立,为什么还对他那么排斥?她宁愿接受胡锋的帮助,也不愿意接受他。

难道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义还比不上一个突然出现的胡锋?

……

电梯口,黎歌遇到了夜天宸,他一直安静的守在这里,不打扰她,却从未离开过她。

两人相望,四目对视,彼此眼中都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终于还是夜天宸先开了口,对胡锋说:“我想跟她单独谈谈。”

“噢,好。”胡锋连忙应道,“黎歌,我先下去等你。”

黎歌微微点头。

胡锋提着两个装着杂物的大袋子走进电梯,担忧的看了黎歌一眼,按下关闭键。

“我们去休息室谈谈。”夜天宸小心翼翼的说。

“好。”黎歌很配合,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关上门,夏佐守在外面。

“歌儿……”夜天宸向黎歌靠近,黎歌却抗拒的后退,他顿着步,不敢再惊扰她,“你订了去法国的机票?”

“对。”黎歌冰冷的回答,“下周,我会带外婆去法国。”

夜天宸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也好,出去散散心再……”

“我不会再回来了,我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黎歌打断他的话,“明天周四,你带着夜天宸的证件,我们去趟民政局吧,虽然你不是他,但只要你继续假冒他,我们名义上的关系就存在,早点把手续办了,我才能真正解脱。”

“好。”夜天宸爽快的答应,“反正我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身份,到时候再去法国找你。”

“原来的身份?”黎歌抬眸看着他,“雷霆?”

雷霆怔住了,她知道他不是夜天宸,他并不意外,但他没想到,她竟然连他是谁都猜到,他记得,他从未跟她说起过。

黎歌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平静的说:“那天你中枪的时候,帝维姬喊了一个陌生的英文名字,当时我心惊胆颤,没心思想太多,后来总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上网搜索,查到那是雷霆的英文名。

雷霆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亚洲首富,商业巨头,多年前我就经常在财经新闻里听见,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即便只是听着这个名字,都会有一种崇敬的感觉。

当然,如果仅仅是一个名字,还不能说明什么,可我记得断无邪曾经对我说过,帝维姬是雷霆的女人,一个富可敌国的王者,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染,生下孩子,让孩子叫那男人爸爸,还能指使他的手下???

唯一的解释就是……”

黎歌幽深的看着夜天宸,“你是雷霆!”

“你很聪明!!”雷霆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也许这个事实有些突然,但我并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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