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诸人一时间很是安静,台下弟子也不敢造次。

何必一脸冰冷地看着台下一切,只有内心纠结了一句。

这就结束了?

他担心了好些日子,甚至挖空箱底赔了老本喂了自己那个徒弟一肚子好东西,到了大比的今日,自己徒弟执剑弹指,就把人震得吐血退位了?

何必对眼前的结果是不太敢相信的,其他峰主亦然。

但众目睽睽之下,筑基三层的云蔚顶多就是身上法宝多了一点,看起来俊了一点。甚至他手中那把何必凝成的冰剑脱手后不过半柱香,便已化作袅袅水气消失无踪。说是云蔚动手脚……打死诸位峰主也不信!

那?就是弟子吃食出了问题?

但制药峰主花百放放出的小蜂鸟诊治了一番,则表示那个吐血跪地的弟子真的只是靠吃丹药冲修为结果关键时刻丹毒累积到极限故而吐血了。

吐血且境界不稳,这样的弟子如何去得了秘境?

众人目光缓缓落在云蔚身上。青年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卓远身边。

“狗屎运……”

不知是谁轻声说出口,一瞬间,静谧的广场又鲜活了起来,各种议论声,惋惜声,还有羡慕的说法纷纷不断。众人看向云蔚的目光是羡慕中带了些许愤恨。

这么走运,其实也是天道眷顾人生机缘的一种啊……

卓远小心用眼角余光看着云蔚,对方一脸温和,眼中似乎满是笑意。卓远心中一哂。旁人只说这人好运,他是不信的。

一般人等可能没听出来,但卓远是听得真切。方才那一声剑气长吟,分明混了梵音节拍。

旁人或许不知,卓远却是格外熟悉。八字真言,镇魔祛邪。所以他卓远,才能从内心魔境中醒神!可这么一个毫无特点,从入门便被无数人嘲笑的五灵根弟子,是哪里学得的八字真言?

卓远偷偷打量云蔚之时,云蔚早已注意到了他。与自己纯白如月的师父不同,这个男人神魂之中带有血光黑气,有点让云蔚好奇。

但好奇归好奇,云蔚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高台。一想起之前自己吞吃灵体时小师父表情,云蔚又忍不住笑起来。他这一笑,忍不住引得身边人多看了他几眼。有意无意中,云蔚收获不少好感。

花百放从高台上站起身,哈哈笑起来:“既然是天道注定的宠儿,那便随天意吧!一月后,我定当亲自前去开启秘境之门!”

说罢,红衣峰主卷着花香离开。白茹走之前取下锥帽,露出一湾柳叶眉和一双凤眼。她上下打量一番何必方端,隔着白纱,隐约可见的红唇微微上扬。

见着白茹走掉,欧阳与常匀也一前一后离开,方端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刚才那女人说了啥?每次宗门大比这么晃荡,也是累啊。”

何必远远盯着白茹远去的方向,抬手拉着自己师兄袖子:“没说什么,不过就是让我们等着而已。师兄,辛苦了。”

方端看着小师弟拉着自己袖子的指尖,只觉得心中一软:“无事,你们好,便好。”

声势浩大的宗门大比最后一战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情况结束了,云蔚被人笑称走了狗屎运。话传得多了,到最后便变了些味道。

方端稍稍拦了下传闻,将给师弟和师侄的贺仪并其他峰送来的礼品放在一起,起身便往扶摇峰顶走。

将到峰顶,方端忍不住眯起双眼。

早春四月,人间芳菲已逝,山顶桃花正开。一簇簇粉红娇嫩可人,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扶摇峰顶,风雪交加,飞鸟不敢掠过。方端走上峰顶,只见自己师侄一手执剑,一手化圆,突地向上,接下自己师弟从半空落下的一剑。

何必白衣宽袖,长发扎在脑后,面色如冰,足尖轻点跃起,一剑从半空中劈下,风卷雪刃,无数冰寒真气能将人冻到骨髓里。

云蔚双足发力,竟隐隐下陷了几分,短打衣衫上破了道口子,露出手臂上鼓鼓地肌肉。他抬头向天,稳稳接住漫天风雪中的一剑,脸上笑容不变,气都不带喘。

方端静立在一边,眼中饱含兴趣看着师弟与师侄交手。明明是风雪交加霜满地,硬生生被他看出了几分旖旎。

何必出剑直、快,云蔚接手却是婉转缠绵。他使得好一手借力打力,何必攻势越猛,云蔚接得就更自如。你来我往,衣袂翻飞中,好几次,何必一剑刺向云蔚,都被他反身接住,似是将人抱了满怀。

方端看了好一会,那喂招到后跟跳舞似的师徒二人停下手来,何必臭着一张脸扭头向着方端走来。云蔚抬手擦掉脸颊一道浅伤渗出的血迹,冲着方端远远一拱手。

方端将贺仪递出,云蔚小跑两步,双手接过方端手中的东西。何必面无表情盯着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嘴角一扯,露出狰狞一笑。

方端抬手揉了自己师弟一把:“不想笑就不要笑,瘆着师兄了!”

说完,方端看向云蔚,眼中满是赞赏:“不错。我曾以为,师弟是我派天才。如今看来,你也不遑多让!而且以你资质,只怕不久后,又将是人间一个传说了。”

何必刚要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便闭口。方端神情一转,变得格外严肃起来。

他看着云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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