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回到小屋中,云蔚一路上已经将能吞吃掉的丹药晶体啃了个干净。

何必坐在椅子上,落座不久,云蔚手脚麻利地奉上茶水来。

浅红色的茶水,清冽的冷香。何必端着茶盏放在嘴边,眼神忍不住往徒弟身上瞄。

早前何必养云蔚,也是什么对修行有好吃放开荷包买了给对方吃。日日养下来,半年时间才将人养得头毛顺滑,肤色红润。但……自从坦白之后,何必看着这个徒弟每天啃排骨吃豆子一样将各种灵宝啃食,不过今日整个人更是帅得几乎要发光。

何必悄悄看一眼云蔚,低头继续喝茶。

云蔚双手垂在身边,微笑着看着何必慢慢喝下茶水。

他的小师父啊,该说是粗心,还是对自己太信任?心软得一塌糊涂,看起来对自己很是戒备,可从未对自己递出去的东西不加怀疑。

“师父不怕徒儿给您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看着何必将自己加了料的东西饮尽,云蔚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纵使他年岁不小,内心也有顽劣的时候。

何必轻轻将茶盏放在身边小桌上,微微皱起眉头:“如果你真要害我,我又有什么可怕的?不要伤我师兄就好……”

我也只记挂着他了。

何必心中暗道,身前一暗,云蔚站在了他身前。

一身短衣,手腕上袖口还破了口子,云蔚缓缓蹲下身,仰头看着何必,瞳孔又变成了竖瞳,青金色的瞳中,装满星河。

“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他宛如叹息道,伸手拉着何必有些冰冷的手,云蔚用一种神奇的语调,轻声道:“师父,不要轻易舍弃你的生命,对我而言,你比这个世界还要重要。”

何必静静看着云蔚,缓缓靠近对方。两人越靠越近,近得彼此呼吸都吹在对方面上,何必轻轻开口:“真会花言巧语……”

“师父何不拭目以待?”

云蔚歪头,眼中金光一闪,在他目光注视下,何必眼神有些涣散。倏然间,何必眼神清明起来。他近距离看着云蔚,脸颊上、耳尖渐渐爬上一层绯红,他抽出云蔚手中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声音冷漠:“出去,斩式三万次。明日起,起手到收剑十二式,每样三万次――不,六万。”

云蔚蹲在地上,瞬间从美男子变成人形赖皮蛇:“师父,会不会多了点?”

何必抬脚从他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不要学你的宠物!你既非人,吃些苦头又如何?”

云蔚整个人躺平到地上,扭头看着何必脚步有些匆匆地离开。他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再又缓缓松开。

“我不是……怕到时候您又心疼,还要板着脸来给我送药嘛……”

云蔚躺在地上懒洋洋笑起来,身下的灵石地板再向下,无数土灵气像被什么吸引一般,源源不断从地底深处向上,不断涌向云蔚身体。

何必回到房中,左思右想了一会,良久,感觉到脸上热度消散不少。他在自己仅剩下不多的藏物中翻找了好一会,带着东西出了门。

花百放听闻何必上门之时,手中金剪一歪,好好的一盆金边芍药被他多剪了一枝,当下将他心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用手心捧着金边芍药的嫩枝,花百放脸色有些古怪:“就何修士一人?”

“还有方大师兄。”侍药弟子低声道,花百放眉头一挑,剪刀一扔,将芍药笼在手心,双手揣在胸前,就这么走出门去。

何必与方端坐在花百放的百花堂中,身边姹紫嫣红,芳香扑鼻。方端神情有些不安,鼻子偶尔一抽。何必静坐如松,发丝都不带动。

花百放走到自己的花厅,只觉得眼前一亮。

他爱花,尤爱色泽明朗芳香馥郁的鲜花。别的地方他做不了主,但他自己的居室、花园、乃至待客之处,必是处处鲜花,明艳动人的。

一般人难比花娇,纵是玉女峰那些娇滴滴动人的姑娘,也有比花逊色的时候。更遑论一般的男子。

但一身白衣黑发的何必坐在花丛中,硬生生将百花的鲜艳都压了下去。其身如竹,其貌若好女。远观如高山冰川,近前如飞瀑溪流。

花百放内心啧啧,盯着何必不错眼珠看,只觉这人冷虽冷了点,还真是个冷美人,都将自己的花给压了下去――

“何师侄……”花百放脚步踏入厅中,开口之时音调都拔高了。他擅培育灵植,最爱鲜花,生平见不得人辣手摧花,尤其他亲手培植的花更是心疼。

他还道何必如何人比花娇,走近了才知这冷酷剑修竟然冰霜欺花!瞧他身周丝丝袅袅萦绕的冰寒真气,都快把花儿给冻着了。

方端一扭头,见到花百放,起身正要开口,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花百放嫌弃地看了方端一眼,双眼继续盯着何必。再走近了,他才发现,何必将自个的灵气控制得很好很完美。

冰寒真气萦绕在何必身周,隔断了馥郁的花香,靠近鲜妍花朵的时候,丝丝冰寒已化为绕指柔,晶莹地水滴洒在柔美的花瓣和肥厚的绿叶上,更衬得花美叶绿。

何必也不多言,冲着花百放一拱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玉匣,递给花百放。

方端喷嚏不断已停不下来,只能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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