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在和谁说话:“师父为我煞费苦心,又是‘三世镜’所指,更是我‘命定之人’。接下来,我也要对得起他这番苦心才是。”

何必不知云蔚此番作为,他去了扶摇峰千山,找了方端,将自己囊中羞涩一事道出。

方端差点被茶水呛住,他看着低头不吭声,只露出粉色耳朵的师弟,好一会才喘过气来。

“果然五灵根修炼起来耗费巨大。”方端叹道:“我早该想到的,师弟对师侄如此之好,师兄心甚蔚啊!”方端放下茶盏,伸手拍了拍有些窘迫的何必,粗狂的脸上是内心满满的温柔。

“我总担心师弟为了师门,没了自己忧心不已。如今看师弟有徒儿在身边相伴,师兄也放心了。”

何必猛然抬头,一脸不解:“师兄?”

方端拍拍何必:“旁人说你冷漠,我却知你心性纯良直率。你不像我,人世间滚了一圈,何等肮脏污秽……师弟,你纯良如雪师兄既是高兴又是担心。人说过钢易折,白雪亦易被染上污浊。师兄无法时刻在你身边,往日里也只能尽力看顾着你。你要收徒,那便收罢!你那徒儿师兄私底下也仔细考验过,如今看来倒也是个好的。会做事,也有能力修行,哎!只要师弟你开心如意,你要什么师兄都给你。”

方端一脸慈爱细声道,听在何必耳中却如重鼓。原来师兄竟是如此看他?为他操心,而他两世都无知无觉,简直……

见何必一脸茫然,方端伸手将当年自己怀中幼猫一般的师弟抱住,轻拍后背,慈父一般安抚:“师兄不过心有所感随口一说,师弟莫要忧心。如今,你可是有徒儿的人了。”

何必不语,只将头往方端怀中再靠了靠,亦如当年襁褓中哀哀啜泣的幼儿抱住可靠的长辈一般,然信任和依赖着对方。

扶摇峰顶,云蔚拔剑出鞘,剑尖挑着一瓣桃花。本应凌厉的剑招被他耍得仿似跳舞一般。舞尽,剑尖的桃花瓣分毫未伤,娇软可爱,被云蔚掂在指尖,最后一抛,乘风而去。

“我该去,准备给师父做包子了。”剑收回鞘,云蔚懒洋洋向山腰走去。阳光从树影间透下来,人间一片明媚。

洞府深处,范长子一剑劈在剑璧,只留下浅浅一道剑痕。盯着剑痕,扶摇峰主眉头紧皱,双唇微颤,一句话轻轻吐露,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