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要下去?去过大能们才能去的地方?”卓远咽了一下,轻声问道。右手已长好,他稍稍动了一下,将伞收起。

“嗯,下去,下面才有好东西。”云蔚站在断崖边,低头向下看着。他深深吸气,缓缓吐出:“只有下去,才能找到更多我可以吃的,以便于我修行。”

卓远一愣,继而恍然。五灵根也好,妖修也罢,都是需要大量法宝资源的,危险的地方,去的人少,相对资源就更多。

“那,我们如何下去?”

“当然是……”云蔚伸手拉住卓远,接过他手中玉匣,毫无预兆的拉着人往深渊下一跳——

“啊——”

卓远难以遏制地惨叫出声,声音长长拖着,很快消失在风中。

一个头发斑白,手拿长剑的中年人双目赤红,从林中奔出来。他面色狰狞,四处张望着,一脸悲愤不甘心。

“谁!是谁抢了我的法宝!”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风,还有隐藏在风中隐约的笑声。

云蔚拉着卓远跳下深渊时,何必刚抵达综门。

夏无月披着大氅,肩头蹲着一只胖鸟,站在广场上,看着何必似笑非笑。

“听闻你进阶元婴,恭喜。”

“客气。”何必淡淡道。他抬脚跟着引客弟子走去,被夏无月伸手拦住。

“你那徒弟不错,可否割爱?”夏无月懒洋洋道,他与何必站在一起,矮了半个头。两相对比,更显得夏无月可爱。

何必抬起眼,盯着夏无月,眼神凌厉:“当真?”

夏无月猛咳一声,脸色古怪地看着何必。他原本是想刺激一下这假冰山,结果对方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他肩头的小鸟啾啾叫着,蹦跶起来,夏无月脸色一变,抬手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直抵何必心口:“你徒弟执意不肯拜我为师,想不到你这个当师父,却是急着将他推出门来!”

何必有些茫然,只能冷着脸瞪着夏无月。

除了师兄,他鲜少有朋友,偏偏不知为何,他还招惹了这个所谓的综门奇才。

何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人。他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名声”上。在他展露头角之前,夏无月被誉为最年轻的剑修天才。但何必一剑破金丹之后,两人便经常被拿来比较了。

譬如,都是年轻有为,一个是小少年,一个是俊青年。两人都是剑修,一个招式绚烂令人沉醉,一个冷如冰山摄人心魂。

何必轻叹一声,抬头看着明显已经动怒的夏无月:“我收他本就阴差阳错,只是他情况特殊,如果你是真心要收为弟子,便要你多劳心。”

夏无月手上剑一顶,何必顿时变了脸色,周身真气一凝,冰寒之气逸散开来。

“夏无月,你是何意?”

何必沉声道,夏无月冷笑一声:“我看你不顺眼,你待如何?”

何必抬手一弹胸口的剑,足下发力,后退两步。右手一甩,夏无月一掀大氅,手上软件一卷,直接刺向何必。

“噌”一声,夏无月的软剑刺在何必身前冰璧上,紧接着,何必右手凝冰成剑,横劈向夏无月。

两人一言不和,当场大打出手,在广场对弈起来。

围观众人一边观看,一边议论,谁都想不出两人为何又打了起来。只能归结于高手试招之上。

“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咄咄逼人!”何必一剑隔开夏无月,冷声道。

夏无月冷笑一声,软剑似是生出万点光华:“我见你太蠢!想打清醒你!”

何必手中冰剑断成两截,冰化成水,水龙平地而起,从夏无月身侧对穿,瞬间成冰。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夏无月扭腰摆臀险险避开来。

若再慢上半分,他有可能被扎个对穿。

“觉得我蠢,又不直接说出来,只一味嘲讽。”何必冷笑,笑容中有几分咬牙切齿:“高高在上,等看笑话,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