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问过云蔚,你怕过什么没有?
云蔚当时如何回答的?
他似是原身,张开身子,从深渊之底潜行而出,抖落一身水珠,映着虹光无数。它黑色形状饱满的鳞片坚实而且美丽,就像它的种族一样,云蔚是个高傲又自负的家伙。
它张口长吟,大地山川水下的鳞族莫不颤抖伏趴,以示臣服。
所以,云蔚曾睥睨着大笑:它怕什么?他需要怕什么?
只是到了今日,云蔚一边偎依着身边人体的热源,一边在心底懊恼。
人类有话说得好,万事不可自负自满,就如现在的自己一般。太过自负,便招了祸事。
鲜血不断地流出,体温也在降低,云蔚刚要开口,又是一口鲜血带着碎沫渣子吐出。突然,一股冰寒之气环绕住他身,甚至慢慢往肌肤深处、身体深处蔓延。
本能地抗拒了一下后,云蔚又卸开心防。幽暗地湖底,到处是鲜血和不知名的肉末肉块。腥膻的味道刺鼻,更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水流搅动。
何必抱着云蔚潜伏在湖底,以自身灵气为源,撑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冰层结界,缓缓在水底移动着。
何必紧紧抱住云蔚,一时半会,也没有时间给云蔚止血,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用自己冰寒真气减缓血液的流动,以免这个看起来彪悍,如今无比羸弱的徒弟失血过多死去。
另一方面,他更小心地分出几分灵识,顺着水流向上窥探。方才那么大的动静,还有坠入湖底自爆的金丹修士,湖面没有其他人就怪了!
只是先前修士自爆之时,虽是云蔚挡在身前,何必也还受到了波及。纵使他极快地防备并且接住被伤得颇重的云蔚,金丹修士自爆产生的巨大威压,也让他受了不小的冲击。
神识内海一片激荡,何必一边要控制真气保护云蔚,既能缓缓止血,又不能过分伤到对方。同时,亦要探出神识去辨别湖面的其他修士,更要小心地避开诡谲未知的湖底,带着不省心的徒弟往安的地方而去,尽早疗伤。
云蔚双眼半睁,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他虽有天赋神通,但掉落这个世界后,受法则约束,本体力量展示出来的不过原身的十分之一。还需要依靠吞噬大量蕴含灵气的东西用以补充,假装他是“从零开始”修行进阶,才能“骗过”法则,以便他逐渐展露本体。
回想起自己一半是人一半非人的模样,云蔚心中有些好奇。他曾自己看过,那副模样在人类看来,是怪异无比的。也难为自己小师父,每次都能面色不改,甚至还对自己关爱有加。
回想起往日吞吃过何必的种种东西,云蔚忍不住想开口,一开口,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混杂着些许肉沫血块,喷在何必白衣之上。
啊……
云蔚心中一窒,只觉腰上一紧,微微抬头,便见着自己师父白皙的下巴,苍白的脸色,除却眉心一点殷红,嘴唇紧抿,有些发青。
是了,自己受伤颇重,师父不过一介凡人,又怎会无碍?云蔚内心懊恼更重,挣扎着动了一下,被何必揽得更紧。
“没事,马上就好。”何必强压住胸中不适,低声道,神识外放,头部剧痛无比。
好在接二连三的是故让湖边无人敢继续徘徊,何必抱着云蔚小心翼翼在湖底潜行,向着一处还算平稳的湖边湿地而去。他未开口还好,一开了口,剧烈的头痛刺激,再加之胸中不适,最终,何必咳了一声,再也停不下来。
连续剧烈的咳嗽之后,何必脚步一踉跄,差点跪在湖底。足上的冰寒真气不断溢出,将软塌塌的淤泥冰冻,这才让他能走得稳妥。
只他这一步踉跄,却是瞬间失了掌控,真气一乱,冰壁破开,水流纷拥而入,何必一急之下,竟被水呛住。
关键时刻他抱紧云蔚,对方身上真气稳稳不撤,只他自己很是辛苦地吸了一大口水,带着血丝在水中呛咳出声。
云蔚一动,何必手上一紧,两人接触互动,云蔚身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混杂在湖水中。
紧接着,一个有些冰冷地,柔软的触感贴上何必。
云蔚抬头伸手,以一种环抱的姿势,抱住何必,贴在对方唇上,相互之间渡气,顺带将自己的鲜血,喂到何必口中。
腥咸的血液,还有不断从手指缝隙中渗出的液体,无一不昭示着云蔚的伤口又在裂开,但比起对方的伤,此时何必整个人都呆滞了。
从小到大,三世,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第一次有人亲吻他。虽说是为了渡气,但这种亲密又私密,乃至让他忍不住羞涩的举动,令何必整个人都愣怔了。
下意识的,他想推开对方。手上一动,云蔚抱他更近,一条柔滑温热的东西,更探入他的口中。
何必恍然回过神来之时,两人已从水底上了岸。云蔚背上手上血肉模糊,往湖边一躺,鲜血和着水草淤泥,半边脸孔上满是淤泥,只能睁着眼睛静静看着何必。
何必嘴角缓缓淌下一丝血痕,咬牙抬手,抱住云蔚:“撑住,忍一下。”
此地不可久留,需要另外寻找一个地方再行疗伤。云蔚轻轻眨眼,长长的睫毛下,眼里饱含着深意。何必伸手将人抱住,环顾四周。
两人此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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