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长安来了。

樊莺道,“在那个年代里,这般将小孩子换的换、偷的偷、差的差、领的领……怎么这么多呢!”

徐孝德道,“乱世啊,还能体现在何处?弱肉强食,连大人、壮汉的生死都在须臾顷刻之间,最大的不幸便是天伦不保!离散最多的是幼童啊。”

刺史一直将徐惠当作亲生女儿,此时已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我当时还纳闷,为何替女儿证实了身份,她却那样的绝望!唉——老夫一句话害了女儿了——!”

樊莺道,“不,是赵国公欺骗了徐惠!两人间一定有个私底下的交换。”

樊莺说得没错,能让徐惠大着胆子、不怕惹到皇帝失望也要做的,除了终身大事还有什么?

这件事如果再有一位至亲的高官作出承诺,那么来自崖州证辞,便只剩了恶钱一宗了。

皇帝痛心地说道,“徐惠虽然聪颖过人,文墨出众,但她太过单纯,不懂的人性之曲折,正是朕害了她!”

金徽皇帝虽然不再多说,但懊悔万分,徐惠一经显露头角,便接连拟出妙手文章,谁说不是由于皇帝太过的急切?

皇帝在这么做时,难道就充分认识到人性的曲折了吗?这样的认识正是以牺牲了徐惠性命的代价才换来的。

徐惠在贞观一朝不停地努力,始终未得人注目。

一入金徽朝,她昙花一现,竟然是惊人的璀璨,散发出许多女子倾尽一生之力、都无法闪耀的光芒。

徐孝德已经止住了悲声,自语道,“或许这便是女儿最好的结局,这都是天意,真依了她就好吗?她没有仇人,只是不容于世!”

这几句话,令金徽皇帝陷入深深的挫败感。

这是他自出道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皇帝想处处胜过先皇——贞观皇帝,当然也包括对徐惠的使用。

但一个杰出女子用她的性命,帮着死去的先皇、给了年轻皇帝当头一棒,告诉他他也不是常胜的。

樊莺提示说,“师兄,已近宵禁时分了!”

皇帝失魂一般,任由樊莺将他拉起来,直着眼睛步出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