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张桎梏脸上拍了拍,他嘴里“汩汩”的溢出两股酸水。道士收回视线,双手伏在张桎梏的肚子上,轻轻的往下按。

张桎梏表情痛苦,肚子抽搐的同时,不断打嗝,一股股掺了胃液的河水从嘴里往出涌,河水顺着脸颊流淌,食物残渣粘在了脸上,特别恶心。

这家伙早上不知道吃过什么东西,恶臭扑鼻,差点呛得我晕死过去,我急忙捏着鼻子,扭开了脑袋。

而那道士,看样子经验丰富,他也不嫌臭,反复的按压张桎梏的肚子。张桎梏就不断的往外吐着河水,鼓胀的肚皮也慢慢塌陷回去,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阳光下,眼睛眯成一道缝,诧异的看着道士的脸说:“师叔,你怎么来了?”

道士把眼一瞪:“谁让你们提前跑出来的?”

张桎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亦卿已经撒娇说:“师叔,是我不好,我硬拉着表哥提前逃出来玩儿的。”

道士板着脸,严肃的说:“是师哥。”亦卿急忙点头:“哦,都怪我,你不要责怪表哥,哦,不,师哥了。”

道士身材高瘦,一双深邃的眼睛更是神采奕奕,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两条竖眉连在了一起,显得格外威严。道士冷哼一声说:“回去再和你们算账。”手一伸,对亦卿道:“罗盘。”

亦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四下瞅了瞅,苦着脸说:“罗盘放在表哥登山包里。”

张桎梏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被邪祟上身,又被阴魂拽下河去,就是不死也得大病一场。这时,他已经稍微缓过来些,伸手去抓登山包,摸了个空,低头一瞅,吓的瞪大了牛眼。竟然光着身子,书包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神色慌张的摸着赤.裸的胸膛说:“我的登山包,我的衣服呢?”随后看了亦卿一眼诧异的问:“妹子,你穿着我的衣服干什么?”亦卿脸一红,怔怔的看着他。

显然张桎梏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了。

我急忙解释说:“往山下背你时,那登山包太重,就被我解下丢掉了。”

“我去,我的宝贝。”张桎梏已经非常虚弱,还是心疼的叫了出来,并且已经踉跄的站起来,往回走了。

道士将八卦铁剑往背后一背,跟在了张桎梏身后,亦卿瞥了婉儿一眼,急忙追了上去。

这好不容易逃出来,再走回去还了得?

我不打算和张桎梏他们再回去,于是对婉儿说:“我们走吧。”婉儿点头。那道士却忽然回头问道:“你们不跟上来,等什么呢?”

婉儿怯生生的看了道士几眼,又急忙躲到了我的身后,我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长,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不打算回去了。”

道士听了我的话,竖眉一拧,振声道:“两个通天大阵,进来就出不去,必须从内部破了这阵法才可以。”

我去,要真是这么回事儿,不是白跑一趟吗?我疑惑的看着婉儿,婉儿乖乖的点了点头说:嗯,是这么回事儿,但是念儿姐和阿水都在通天浮屠方向,我去和她们拼命,赢了就可以得救了。

道士急的一跺脚说:“我说你个小娃娃,做事怎么这么极端?你跑过去,三个人斗起法来,局势不就更乱了吗?再说,胜了也罢,输了呢?阿水名震东南亚,李念儿可是蛊神小英的同学,手段之了得,更不用多说,我们这次十几多个人一起行动,也不敢去那通天浮屠,只是想趁她们斗法之际,破掉阵法,将寨子里的村民救出来。”

亦卿站在道士身边,迷茫的看了看我们,又将目光移到道士身上。张桎梏真是个胆大的人,已经独自往山腰处赶去了。

我还以为婉儿是在带着我逃命,搞了半天,她是要带着我去找人家去拼命,我说:“不行不行,咱们还是跟着道长走吧!”

婉儿神情沮丧的说:“我不通晓奇门遁甲,通天浮屠影响范围内布下的两个大阵我破不了的。”

道士“诶”了一声说:“贫道专研奇门遁甲多年,小苗妹你不要担心。”

瞧这架势,是遇到了救星,我用“等你拿主意”的眼神看着婉儿,婉儿说:“我还是只相信自己。”

我陷入两难,道士叹了口气说:“这事儿你们自己拿主意,在我看来,破阵还是要比拼命稳妥。”说罢,扭头走了。

我看着道士离去的背影,愁绪万千,亦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神色复杂。

眼看的道士就要离去,我着急的说:“婉儿,咱们还是跟道长一起走吧!”

婉儿摇了摇头,认真的说:“这两个阵法古怪的令我恐慌。”然后婉儿伸手在地面上摸了摸,我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她玉手覆盖过的区域土质变得松软,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拱一拱的往起顶着泥土,再之后,熙熙攘攘的红线虫就从泥土中蠕动了出来。

我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婉儿指着地面说:“你看,地表是虫子,这方圆几里的虫子都在往寨子里汇聚。你还敢回去吗?”

我当即吓的脸色刷白,连着摇头,婉儿峨眉紧蹙,又缓缓的舒展开说:“我有一个惊悚的猜想。”

我紧张的问:“什么猜想?”

婉儿指了指天边翻滚的血云,又指了指苗寨方向弥漫的大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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