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包厢内各人的神态,顿了顿才张口表示歉意。

道明叔点头,跟老贾握了握手:“贾导,请坐。”

张显明给老贾使了个眼色,老贾莫名其妙,他跟姜闻真心没什么矛盾,张显明眨眼什么意思?难道姜闻不是那天的态度了?又生变故了?

待老贾惴惴不安的坐下,张显明低声问老贾:“你知道姜闻最近在干什么吗?”

还能干什么?当中间人,两边灭火呗。

张显明看老贾也不像知情的样子,内心更沉:“你没听丁巍说起过?他们两个好像领了什么任务差事……”

老贾眼睛大睁,摇摇头。

“你问一问他那个工作室那边的人,我听说有个叫程什么的毕业生一直在那边……”

张显明觉得姜闻和丁巍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肯定在密谋着什么,弄不清楚这个“安抚使”,他们今天肯定要被姜闻牵着鼻子走了。

老贾心里一惊,难打这个就是变故?

他自从剪完《站台》后一直在京城,跟丁巍都没有打过照面,素材和剪辑后的成片也没有让丁巍看过。

就是前段时间丁巍回到京城,听说跟工作室那边的程耳、宁号、卢川等人一起出去吃了饭,老贾也没当回事。

老贾有自己的脾气与风骨了,觉得丁巍只是投资人,拿钱就是了,电影拍得好与坏都与他无关,自然也不会让丁巍再指手画脚了。

当然,老贾也不知道,程耳根本没把贾樟可算工作室的人,所以工作室吃喝玩乐以及导演拿着拍完的片子来工作室这边一边剪辑一边跟众人拉片寻求意见的传统自然不会轮到贾樟可。

程耳目前是工作室的主要负责人,丁巍不在京城的那段时间,一直是他掌控工作室的日常事宜,尽管日常就是拉片“找碴儿”,吃喝玩乐。

不过到底都是师兄弟,贾樟可还是留有程耳的联系方式的,悄咪咪翻出电话给发个短信过去,没过几分钟程耳那边就回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四个也不知道是硬邦邦的还是软乎乎的字,让老贾一阵恍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无话不谈志同道合的师兄弟的关系变得如此冷漠?

老贾略有出神,张园在边上瞧见手机屏幕里的四个字,跟张显明摇摇头,又续上一根烟,吧唧吧唧的冒着。

张显明郁闷不已。

知己不知彼,兵家大忌!看来这场要输了。

“咳咳,既然人齐了,我们就开始吧……”张显明决定还是死咬着《站台》被禁这事,以不变应万变。

“好。”

丁巍站在门口稍一错开,他身后有个略显邋遢的中年男人迈步进了包厢。

“陈老师,姜导,张主任,圆儿,这两位是贾导、关导吧,你好你好,我是路学厂。”

邋遢男子蓬头垢面,上身的格子衬衫皱巴巴的,脚上的凉皮鞋也皱巴巴委委屈屈的翻了毛,眼眶比张园的还深陷,眼睛里还有血丝,不过声音倒是清亮。

正是半年不见踪影的路学厂。

道明叔略有惊讶,传闻路学厂因为某次聚会上跟王家哥俩闹了矛盾,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可现在一瞧,分明是早就跟丁巍姜闻两人勾搭在一起了。

“路导?好久不见啊,你这是?”

路学厂风尘仆仆,跟众人一一握手之后接过姜闻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方才笑着道:“在通州那边拍个片子,听说这儿有好酒好肉,我就不请自来了,陈老师不坏怪罪我吧?”

道明叔呵呵一笑,请路学厂入座:“路导哪里话?吃饭喝酒本就是人生一大事,要是再有三五知己作陪,简直乐不思蜀。路导,快快请坐。”

路学厂也笑着坐到右边,跟对面的张园轻松打个招呼:“圆儿,好久不见啊。”

路学厂跟张园两人年龄相仿,又同为电影学院正经导演系毕业的,他俩确实算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早年张园拍摄《京城杂种》的时候就得到过路学厂无私的帮助,而路学厂前年的《非常夏日》没有过审,张园还劝路学厂放平心态。

并且,94年的七君子事件张园牵头,路学厂也站出来力挺了张园。

现在,曾经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却是一左一右相对而坐,个中滋味,只有两人知道。

张园沉默一下,接过路学厂递过来的烟,看了一眼,声音略有干涩的道:“路兄,多日不见,却是越显精神了,惭愧。”

路学厂笑了笑,探着身子给张园点上烟。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拢圆桌而坐,神色各异。

“道明兄,我说两句?”

张显明显然不想被姜闻牵着鼻子走,趁着上菜的时候,清一清嗓子准备先发制人。

道明叔谨记他只是个中间人,自无不可让左右双方不说话大的道理,点点头伸手示意张显明开始。

张显明看一眼丁巍,视线再对上姜闻沉声道:“姜导,所以,你现在不但代表着张一谋导演、黄健新导演,还代表上峰,是吗?”

姜闻摇摇头:“高抬了,我谁也代表不了,我只代表我自己……”

张显明轻哼一声:“姜导,这就没意思了,大家都这么忙,你不说实话,又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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