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明犹豫一下倒是也接过了,张园没有犹豫,贾樟可自然美表现出别的情绪,关虎倒是很客气,略略欠身:“额,谢谢姜闻导演。”
轮到丁巍时,烟盒瘪了,这货也没跟丁巍客气,说一声“烟“,而后笑着又开始说话:“上课那是万万不敢当的,只是算是我得一点儿浅见,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跟大家探讨探讨。各位都是电影界的行家,所以,我的意思还是大家都认同我这个观点不?”
姜青天要开始装一波了。
一个时辰后,姜闻面色潮红,长身而起举着酒杯笑道:“如此,我谨代表我本人以及青年电影展组委会热烈欢迎诸公共商是举,我先干三杯为敬,诸位,请了。”
对面的张显明同样脸色酡红,微眯着眼看着姜闻咣咣咣三杯酒下肚,才嘿嘿一笑,也举起酒杯冲姜闻道:“姜导大气,今天我张某人算是见识了,之前倒是我小瞧你了,惭愧惭愧。”
说着也陪了三杯。
而后酒气也上头了的道明叔举杯:“为了华夏电影,诸公,请。”
在座的所有人都给面子的,举杯轻碰,一饮而尽。
等所有人落座,张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冲丁巍道:“丁先生,刚才多有得罪,请海涵。”
丁巍眼神还算清亮,闻言笑着摇摇头:“张导客气了,我陪你一杯吧。”
杯酒下肚,丁巍略有迷离,只听张园又道:“冒昧问一句,丁先生雄才伟略,就不想试一试站在高处看风景?比如,导演椅监视器背后?”
所有人都看着丁巍。
丁巍摇摇头:“雄才伟略谈不上,翻过山只见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嘛,专心做个演员就知足了。”
张园深深地看一眼丁巍,再次举杯:“丁先生高见。”
包厢内除了丁巍和道明叔,其余的五个人都是导演,并且似乎同属于第六代。
在这个资本还未进入的时代,导演确实一言九鼎权利极大。
但丁巍真心不想亲自下场,毕竟就是目前,在座的五个导演没有哪个敢小瞧与他。
等到青年电影展做起来后,就更没有哪个导演觉得丁巍只是个演员了。
酒酣饭足,各自散场。
跟众人打了招呼,张显明还专门跟丁巍握了握手,说一句不只是夸还是贬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再伙着张园贾樟可两人,摇摇晃晃的离去。
路学厂看着张显明的背影,幽幽一叹:“可惜了。”
姜闻哈哈一笑:“可惜什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以为路学厂说的是张显明。
路学厂摇头:“我可惜的是张园导演,他一时赌气必定心有郁结,想开了自然更上一层楼,我就怕……那样的话,才可惜。”
丁巍想起之前酒局上张园的表现,心里倒是认同路学厂的看法。
姜闻也摇摇头:“不提了。路兄,今天多谢了,要不是你仗义执言,光靠我们俩怕是难以劝动张园导演,只是,我怕以后,你跟张园导演的友谊……”。
路学厂抱着路边的垃圾桶狂呕几下,醉眼迷离的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与我何干?由他去吧……呕!”
丁巍看一眼这个糙汉子,发现以前还真小瞧了他。
“我帮你叫辆车吧,你回家歇上两天,跟家里人也说说话,电影的事儿又不急。”丁巍看路学厂吐的难受,拍拍他的背。
《卡拉是条狗》于7月份在通州正式开拍,预计在十月中旬左右拍完,这位导演从通州片场急急忙忙的赶来,仗义执言替姜闻丁巍两人站台,还言辞恳切情真意重的劝说动张园,酒局上也喝了不少。
路学厂摆摆手,呕痛快了灌了两口水擦了擦嘴笑道:“别,暑气快散了,你师父冯老师现在状态正佳,我可不敢让他白白浪费两天……你们回去吧,我歇一会儿,一会儿我自己打辆车。”
丁巍皱了皱眉,觉得这人有些执拗的过分了。
当然,这会儿丁巍还不知道,十几年后路学厂正是因为赶酒局赶片场导致突发心梗病逝的。
“要不,我送路导回去吧,正好我也顺路。”
丁巍正在犹豫间,一直站在旁边的大高个关虎倒是出声了。
丁巍看了一眼这个“一心上进”今晚还天降好事的大高个,犹豫一下点点头,从钱包里掏了两百元强递给关虎:“打车送路导,叮嘱他家里人照顾着点儿。”
关虎点头:“放心吧,指定安全送到。”
送走关虎和路学厂,丁巍递给姜闻和道明叔一人一根烟,站在夜幕下的路边,三个人沉默着抽烟醒酒。
“你们两个要是生在那个年代,倒是俩优秀的情报员。暗号,伏笔,后手,借势,因势利导,布局,威逼利诱……啧啧,无一不精啊!”
道明叔吸一口烟,看着丁巍和姜闻,略带嘲讽的笑道。
姜闻哈哈大笑非要揽丁巍的肩膀,被丁巍躲开,他也不以为意:“局座英明。”
丁巍略有恍惚,就差笔挺的黄呢军装了啊。
“我有两个问题,一是,姜闻,你之前说的安抚使是什么意思?二是,丁巍,你真心觉得电影分级审查制度不会施行了,唯有青年电影展才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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