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理解错了,被俞老师好一顿嘲笑,也不服气:“你又没说,还噘嘴……”

俞老师就一边笑一边使劲打他,莫名的开心。

要说藏传佛教有两个让其他地区佛教眼热的地方,那就是寺庙的建设与信众的虔诚。

无论是条件多么艰苦的区域,喇嘛庙或者别的庙子不但多而且金碧辉煌没有一丝破败和香火不盛的地方。

斜坡两旁是低矮的居民区,搭建不成章法,有点乱,大多都是土墙+树枝篱笆,沥青毡子做顶,还用大石头压住免得被风掀起来。

越往上,房子越来约好,有用水泥砌砖的,有用波纹瓦或者铁皮做顶的,还有大青石板铺的院子。

斜坡最顶端则是佛塔,一座一座的佛塔,被清宫剧里的那种红色围墙围起来,连绵起伏,气势磅礴,这就是喇嘛庙了。

这种鲜明的对比和冲击让俞老师皱了皱眉,一下子没了进庙里游玩进香的兴致。

丁巍却很理解,几百年上千年的宣扬传承,不但丰富完善了佛法,也净化了信众。

至少在这片区域,百分之百的淳朴信众信众的虔诚与恭敬,不是一两句就能改变的,这已经是是他们的信仰与全部心身的寄托了。

丁巍在俞老师手心里勾了勾,温言劝慰:“走吧,就当来写生了。”

俞老师看一眼丁巍,摇摇头,没有说话。不过,却没有拒绝再往上走,还靠近一些。

俩土包子走近一些才发现,红色的那不是围墙,是由一组组转经筒走廊围成的通道,通道里老人,有孩子,有妇人,也有年轻人。

他们或站或坐或跪着或爬着,闭眼的是虔诚,睁着眼的是恭敬,默无声息跪拜是佛法,低声诵读的是信仰。

众生渺渺,梵音了了。

俞老师低呼一声,捂着嘴指着人群里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老婆婆算是熟人,那天在拉卜楞寺开机仪式之前就遇见过一回,现在在这儿又遇到了。

老婆婆一身藏族正装,手持一把已然有了岁月痕迹的转经筒,佝偻着身子,一边转经一边慢慢的走,遇到佛塔就跪,遇见喇嘛就躬身。

红色的墙面,金色的黄铜转经筒,青褐色的佛塔,黄褐色的合土地面。

阳光穿过通道栅栏透射进来,行程一排排斜长的金色格子。

也打在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折射出让人惊讶的光晕,她的背后,多个塔尖很巧的从后廊上伸出来,周围的光晕更盛。

周围众人一阵惊呼,有喇嘛很快过来,安静而肃穆的躬身,那些信众虔诚恭敬的跪拜。

这一刻是大自然的神奇与佛法的神秘不期然的碰撞组合,实在让人惊叹不已。

俞老师看的都痴了,也许眼前的神秘景象打破了她心中的某种观念,也许她理解了信众的信仰,也许她想得更多。

丁巍默默拉一拉俞老师的手,给她一个安心温暖的眼神,俞老师回过神来,轻轻一笑。

真好看!

受了老婆婆的影响,俞老师还是让丁巍捐了两千块钱的布施,没想到被一个喇嘛领进大殿,有个明显上了年纪的老喇嘛笑眯眯的给两人一人一条红色丝带,把啥都不懂的公母俩闹了个脸红。

好在旁边有喇嘛和善的给解释,说是祝福,不强求戴在哪儿,装兜里都行。

出了殿门,公母俩互相看看扎在各自手腕上的绿丝带,还是莫名其妙。

没想明白,又转着走了走,见到不但喇嘛甚至有些信众瞧见他俩,都显得有些……恭敬?公母俩对视一眼,觉得这两条红丝带有问题,再去找那位老喇嘛,被告知仁波切已经走了。

两人听得出走了是托词,但也无可奈何。想了想,就把红丝带取下来装进背包里,等回去了问一问知道的人。

俩人都是土包子,根本不知道仁波切在藏语里是活佛的意思,自然也不清楚红丝带的含义,也不知道他俩今天转的这个寺庙跟拉卜楞寺不是一个教派的。

庙里其实有很多地方只对信众开放,并且有的地方连信众都无法进去,所以两人能看的也不多。

转了佛塔,听了听转经筒在风的拨弄下的浅吟低唱,俞老师已然心满意足了:“走吧,回去吧。”

丁巍瞧见俞老师脸上出现某种洗礼后的愉悦,甚至眉眼都些许不同,心里惊讶不已,却也理解,俞老师心里的某些想法应该是随着转经筒的吟唱而散了。

从庙里往下走的时候,还是瞧见了那位老婆婆,被人抬在担架上,老婆婆闭着眼,脸上带着安静而满足的微笑。

两人稍稍顿足,侧着身子让人先行。丁巍耳边听着周围人隐约的低呼“显圣了”、“轮回”之类的,再看一眼俞老师,见俞老师充耳不闻还对着老婆婆微一欠身,就知道俞老师应该有所得了。

下了山,俞老师脸上带着雀跃:“饿了,找点儿吃的……余谦不是说,这附近有家特色鱼吗,就吃这个……”

您这心事来得快,去的也是够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