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风空,有的说是敬爱、息灾、增益,降伏、诛杀的意思……”

田庄庄侃侃而谈,他是真有学问的人,被禁十年,不但人也沉下心来了,看的书也多,懂得也多,拿过红丝带看了看,笑着道:“你俩倒是好运,你看,这上面绣了字了,前面的这一行我不太懂,后面的这一串我倒是知道,是尊敬爱戴的意思,看来是敬爱的意思……那位仁波切应该是真活佛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眼热丁巍和俞老师的好运,活佛啊,被活佛亲赐红丝带,这得多大的运道?

只有丁巍心里还有些狐疑,合着活佛也不过是两千块钱的面子?

这肯定是丁巍的胡思乱想了。

玄幻一点儿的说法是,他走了狗屎运,遇到了修行五十年没有开口说话的土益尼玛活佛了,这位是上一代密宗活佛的三位佛子之一,因为运道和修行的问题,没成为真正的活佛,但五十年闭口修行反而使他佛法更精。

老婆婆身上显出神迹的时候,老活佛隔着窗户往外瞧,因为角度的关系,没瞧见老婆婆脑后的神迹,倒是瞧见了站在人群中的丁巍,老和尚也不着急,细看了几眼,笑了笑,低头接着翻看经书,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夹在里面的两条红丝带。

等到丁巍跟喇嘛捐布施的时候,恰巧又被抬起头的老活佛瞧见,这才有了这个机缘。

冥冥之中,确有定数,也有异数。

要是再玄幻一点,那就是作者的手笔了。

俞老师听得田庄庄的解释,看一眼有些出神的丁巍,眉眼一弯,心里越发甜蜜满足。

她在那一刻,想的不止信众与佛法,还想了丁巍,她和丁巍的未来等等好多。

显然,她在不经意间想通了很多事,也似乎得到了某些很奇幻的印证,安慰着她。

左右不过两条红丝带,丁巍也不甚在意,转了话题问起别的。

几人都是演员,随便扯了几句,就被田庄庄有意无意的引到表演上来了。

别看这位是个很有水平的导演,但不算在他自己的电影里客串的话,演一个还算远有分量的角色还真是头一次,心里稍微有点怯。

当然这不是害怕的那种怯,只是自己对能否拿捏出不拖后腿的那种表演水准的不够信心。

他的事本事就多,只能在闲暇之余自己揣摩准备。

现在遇到难得机会,跟保国叔等人探讨一些心得。

田庄庄真是丁巍见过最没架子的大牌导演了,这人不止在电影、专业、学问上不耻下问精益求精,在生活里也平易近人和和气气的。

“保国,你是老演员了,经验丰富,你觉得像我和宝强这样的新人演员应该怎样来演绎那些内心比较复杂的角色?”

田老师这个人谦虚起来能把人噎死,他都自谦到把自己和啥都不懂的宝强算作最初级的新人演员了。

保国叔嘿嘿一笑:“田导,您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可不叫你一起出来喝茶了……”

田老师也不以为意,坚持道:“说说嘛,说说,我是对老二这个角色真是有些犹豫不定。你看啊,他是团伙中的老二,按道理来讲,他完全有威望有资历接任黎叔的位置,可现在他不但被黎叔当众撅了面子,还不服气小叶仗着黎叔的疼爱不听管教不服安排,更不忿的是看架势黎叔是铁了心让小叶上位……你说他该怎样想?”田老师轻啜一口茶,看一眼丁巍,接着笑道:“尤其是剧本里,蒙面二贼持械抢劫的时候,老二是怎么跟那俩贼联系上的?是偶然遇到一拍即合?还是早有预谋,那俩贼根本就是老二瞒着黎叔养在团伙外面的手下?最重要的一点,他当时手里有枪,完全可以一枪打死黎叔,为什么偏偏没有开枪?”听完田老师略带不解的疑问,边上小声聊藏族服装的秦海路以及俞老师两人还真有些脸红,她们俩也看过剧本,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件事。

在场的只有保国叔和丁巍两人含笑不语,两人眼神一碰,丁巍冲保国叔竖了大拇指,保国叔给了丁巍一个满意颔首的眼神。

很显然,这俩人都分析过田老师说的疑问,并且心里都有了揣摩出的合理的解释。

这才是真正做过功课的好演员。

瞧见保国叔的眼神暼过来,丁巍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保国叔先讲。

“田导,百闻不如一见。您是这个……”

保国叔冲田庄庄竖了竖大拇指,才笑呵呵的道:“……剧本里有写着黎叔趁着混乱一把掀开那人的面具,发现正是他手下的老二。老二神色大变气急败坏的挣扎着,没想到是他吧?有个字眼其实给了答案了……”

“正是的正?”

田导恍然的大悟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