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霖还未回答,淑妃已经睁大了眼睛,一双秋波里盛满了不敢置信的含意看着皇后,抢先一步说话了:“哟,皇后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一些?按照以往的规矩,谁要是敢抢了其他妃子的侍寝权,是要剥夺妃子封号,再打入冷宫的。你说是吗?姐姐。”
后面这一句,她是看着贵妃问的,但是,她问了一句不等贵妃回话,便又突然掩嘴轻笑,眉间的樱花光彩溢人,秋波轻转,说不出的妖娆无媚:“当然,对昨晚一事,妹妹我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昨晚皇上翻的牌不是我的。”
穆霖鄙睨地看了淑妃一眼,心中腹|黑道:靠,你对昨晚之事无所谓,又为什么一个劲地在提?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贵妃冷冷瞪了淑妃一眼,虽然不满她的煽风点火,但也真是多亏了她让皇后知道自己的处理太轻了。她转过头后,满眼期待地看着皇后,希望皇后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后听到淑妃一翻看似无所谓,但实则是步步紧逼的话,不由心中发怒。她最讨厌的就是淑妃抓住一件事情不放的性子,任何一件小事,到了淑妃的口里,必定会成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当然,穆霖不守规矩的事情,对后宫妃子们来说向来都是一件大事。但穆霖乃是她的人,她本想凭着自己的威严将此事三两下便压了下去。
但淑妃煽风点火的性子实乃当世之最,想要在她唯恐不乱的天性里,不着痕迹地将此事压下去,只会让淑妃抓住各种把柄,把事情闹得更大。
她看着淑妃不由得脸色一沉,冷语道:“淑妃这是在说本宫处理得不当吗?”
淑妃听了立即摆出一副可怜无措的样子看着皇后:“臣亲不敢!”
皇后微微地收敛了一下阴沉的脸色,看着淑妃道:“当本宫知道穆修容昨晚上不守规矩之时,本宫和你一样,很想立刻就将穆修容抓起来施于酷刑,以便严惩她的过错,再将她的妃子封号给剥夺,然后将其打入冷宫。但本宫无权这样做,因为本宫虽然是后宫之首,但大不过皇上,也大不过皇族子嗣的关系,是吧?”
淑妃听了一愣。
穆霖看了,知道这时候该是她这个破了规矩的人说话的最好时机了,便转眸看向皇后,不急不慢地问:“皇后,臣妾听着你们的话始终不明白,臣亲究竟犯了什么规矩?竟让你和各位姐姐们如此盛怒?”
她说着不等皇后回话,便假装痛苦地用手轻轻地捶了一下脑袋,呻__吟—声道:“臣亲几天前掉入太液池被叶成枫救醒之后,对于之前的很多事情就已经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臣亲始终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贤妃听了不禁一笑,含有深意地看着穆霖问:“穆修容这是要推卸责任吗?”
穆霖转眸看向贤妃,惊讶地问:“贤妃娘娘何此一问?”
贤妃追问:“你说你对落水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还能有什么意思?”
贤妃一窒,穆霖的话差点堵了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有见过像穆霖这样不要脸的。竟然可以睁着眼睛,说出这样堂而皇之的谎话来,也不怕被雷劈。
德妃看到贤妃被穆霖一句话堵在胸口,难以出声了。便看着穆霖端庄沉稳地一笑,和声软语地道:“穆修容的话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这人想要什么时候不记得事情,就什么时候不记得事情呢。”
她在四妃之中的名声,向来是沉稳内敛,但并不代表她的心里就没有算计,也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品德优良,心中大度的人。她对于穆霖晋升一事,心中和其她三妃一样耿耿于怀,早就想找穆霖的晦气,只是一直未有机会而已。
而昨晚穆霖破了规矩,抢了贵妃侍寝一事更是让她觉得其心可诛。一个低贱出生的二品嫔妃,刚刚晋升就敢抢一品妃子的恩宠,这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的事。若是忍了,将来穆霖指不定还要怎样欺侮她们四妃呢?
其实,四妃的外表看来一向都是不和的,为了得到皇上的恩宠,常常是互相算计,互相陷害也是常有的。但是,四妃的内里,却有一种无形的团结力量。因为皇后乃后宫之首,又得皇上独宠十几年不衰,乃至于皇后的权力在后宫横行无忌,霸道四方。后宫三千佳丽,有哪一个没有受过皇后的权力打压,以及迫害的?
如此,四妃为了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才会心有灵犀地在暗中团结起来,形成一股抗衡皇后的力量。如今穆霖的突然晋升,一下子就让四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焦躁。但却又找不到机会打压穆霖,好不容易出了昨晚上的事情,还不立刻拿来利用,再搅个天翻地覆?
四妃之中,贤妃向来喜欢做打头阵,将事情的火苗点燃便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看戏的人;而淑妃则喜欢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让事情的火苗越烧越旺;贵妃则是喜欢做一个墙头草,墙头风,哪里有热闹、有好处便往哪里钻;德妃则是一个和事佬,待到火苗烧到无法熄灭的地步之时,她便会出手将火苗熄灭,或将火苗回复平稳的燃烧。
正因为她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她的话,往往都是说在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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