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议的时候,大营骚乱起来,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满脸惊慌的契丹兵一会儿冲向这里,一会儿又奔向那里。军官们拿着战刀驱赶着士兵们向喊叫声最激烈的地方冲,可是不一会儿,士兵们像退潮的海浪一样反冲回来。

“宋军偷袭了。”韩德让站在萧绰的身旁,警惕地望着后退的士兵。

这时,萧排押奔跑过来,证实了韩德让的说法,请萧绰赶快离开。

萧绰没有理睬,只问“宋军从哪里来的?”

萧排押说“都是从地道里出来的,地道的出口就在营中。”

萧绰说“这么说我军吃亏了?”

萧排押说“这些宋军像鬼魂一样从地下钻出来,不知不觉地就在营中杀人放火,我军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就又钻进地道里去了。”

萧绰说“他们能钻地道,你们为什么不钻进去?”

萧排押苦着脸说“钻进去了,但是地道如迷宫一样,进去了就不知东西南北,宋军熟悉地形,就地隐蔽埋伏,袭击我军,进去的人十个回来不过一两个。”

萧绰说“那就不进地道了,让他们上来打。”

这时,十几个宋军突然向这边猛扑过来,萧排押来不及取刀,大叫一声,赤手空拳冲过去,敏捷地躲开第一个宋军刺过来的铁枪,顺手抓住了枪杆,二人你扯我拉,扭作一团。第二个宋军往萧排押背上戳了一枪,枪尖深深地扎进了肩胛骨之中。韩德让挥刀砍断了那个向抽出枪尖的宋军。接着,他的战刀又扎进了与萧排押夺枪的宋军腹中,血污顺着刀刃流出来,但那个宋军紧紧抓住铁枪不肯放手,直到他两条腿再也站不住,跪倒在地上,口中喷着鲜血,眼睛直直地盯着萧排押,最后,眼珠子一动也不动了,双脚一蹬,带着萧排押一同倒在地上。

营中的侍卫,一个个冲了上去,宋军死战不走,个个不顾性命地往萧绰冲过来,有的竟将手中的刀枪当成飞刀投向萧绰和耶律隆绪,而失去刀枪的宋军很快就被砍倒,剁成肉酱。

这种不顾性命的打法,一度让萧绰胆战心惊,但随后,她镇定自若,索性站在显眼的位置,指挥契丹人对宋军围攻。

这些宋军显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在众多的契丹兵围攻下,每个人都战斗到最后,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留下十几个伤口,鲜血染红战袍,砍断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仍然端着刀枪,疯了一样,乱砍乱刺。砍下一只胳膊,另一支手也要抓紧刀枪,一直战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契丹兵一开始被这些宋军吓得有些手脚无措,被宋军接二连三地刺倒,砍杀,纷纷后退。但随着韩德让挥刀杀入,砍杀了两个宋军,稳住了阵脚,契丹兵如注入了勇气和力量一样,再次对宋军合围。当他们看到萧绰就站在他们身边,毫不畏惧指挥战斗时,契丹兵也疯狂了。宋军再没有能力冲向萧绰,耶律隆绪了。

战斗结束,战场上留下了几十具尸体,战损比例三比一,契丹人用了三四十人的代价消灭了这股宋军,还造成几十人受伤,萧排押肩胛骨都碎了,白扎扎的骨头露在外面。

韩德让没有受伤,萧绰看了他身上每一个地方,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有破。一开始,她看见他脸上和胸口有一些斑斑血迹,把她吓得声音都变了,但那是敌人的鲜血。

韩德让笑着说“这回你不嫌我老了吧?”

萧绰说“谁要你这么不要命的?”

韩德让说“我的命大,谁也要不走。”

萧绰却走开了,说“你的命大,别人要不走,但朕的命,谁管?”

韩德让忙追上去,说“是臣粗心,没想到宋军认出了太后,这事臣想想就害怕,请皇上治臣的罪吧。”

耶律隆绪说“政事令身先士卒,亲自手刃宋军两人,功劳不小,何罪之有?”

萧绰说“如何没有罪?身为政事令不以大局为重,身犯险境,逞匹夫之勇,对皇上保护不力,应该重罚。”

韩德让忙说“是臣不对,臣领罚就是。”

萧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大营中巡逻,查出地道出入之口,绝不让宋军再袭扰我军。”

韩德让说“臣正要找出地道,令人堵住出口,然后引水灌之,摧毁这些地道。”

萧绰“好好,你去办好这件事。”

萧绰在高阳关呆了数日,耶律休哥袭击了宋国深州、德州、祁州劫掠了大批财货回来,可以说满载而归。耶律休哥这一路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担心有宋军会截断归路,但一路通畅。三关之敌都龟缩在城里,不敢出城一步。

耶律休哥见了萧绰,说“太后,我们这次可以拿下三关了。”

萧绰摇头道“不,我们班师回去。”

耶律休哥说“班师回去?为什么班师回去?”

萧绰说“三关城池坚固,互为应援,不好打呀。”

耶律休哥说“无妨,臣此次南下,小有收获,钱物足够我军攻城所用,况且,我军士气旺盛,一举可以拿下三关之地。”

萧绰说“拿下三关非一日之功,如果旷日持久,宋军调集兵力增援,就更加棘手了。再者,前两天,萧挞凛来报李继迁陈兵境上,意图不明。万一我军与宋军战事胶着,李继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