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忙完耶律汀出嫁的事,身体感到十分疲劳,在陪嫁的人选上,萧绰作了让步,耶律汀不想要贤释陪嫁,转而希望自己家的奶娘和从小伺候她的一个小奴婢跟她到西夏去,因为,她不想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一个贴心的说话人都没有。

萧绰觉得耶律汀说得十分在理,不好意思驳回她的请求,只得把贤释留下来。说实在的,她也是舍不得贤释。虽然,外面把萧恒德与贤释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越国公主也因此与萧恒德闹得不可开交,可是,萧绰以为二人再好,也绝威胁不到公主与驸马的感情。贤释很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在宫中一直都小心翼翼,做事谨慎,一丝不苟。自康延欣走后,她几乎顶了她的空缺,而且,她似乎很能明白别人的心思,能在别人的一颦一笑之间体会出她所需要的东西。在所有的奴婢中,贤释最能领会她的意图,尽心尽力为她准备好一切,使她从容不迫。这些以前只有雪雁,康延欣才能办到。

在让贤释伺候耶律汀的那段日子里,萧绰在生活上感到十分不便,一度寻思让康延欣回到自己身边。因此,一忙完耶律汀的事,她就把她召回来。

半年未见,康延欣瘦了,也黑了。

萧绰说“王继忠怎么搞的?才几天把我们的大美女折磨成这样了?看朕怎么收拾他。”

康延欣说“太后,他没折磨奴婢。”

萧绰说“胡说,都瘦成这样,还为他说好话?”

康延欣说“奴婢没为他说好话,奴婢是瘦了一些,但是更结实了,现在,奴婢能一顿吃五六个大胡饼,外加一盆羊肉汤呢。”

萧绰说“真的?”

康延欣笑道“真的,太后不相信,摸摸奴婢的胳膊,是不是强壮有力多了?”

萧绰伸手摸了摸,笑道“诶,还真是粗壮多了,这都是挖土挖出来的?”

康延欣说“其实,挖土有没有那么累,熬过来头几天,就好了。”

萧绰说“王继忠就是一个混蛋,朕让你去当副安抚使,怎么他把你当成苦力了?”

康延欣说“不是他的主意,是奴婢自己要干的。”

萧绰说“这不是栋梁当成朽木用吗?”

康延欣说“奴婢倒不觉得,其实奴婢在那里也只是一个监工而已,真正动手少。”

萧绰说“朕听说王继忠在那里很得民心,是不是?”

康延欣说“这一点奴婢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绰笑道“有这么厉害,说给朕听听。”

康延欣说“别的奴婢就不说了,就这修堰塘垦荒地来说,他就做的很好。一开始,大家都不同意修堰塘,担心劳而无功,而他说水是庄稼的命脉,也是庄稼人的命脉,山西多山,土地贫瘠,山坳里缺水,庄稼人无以生存,因此,一遇上灾年就举家或逃荒,或上山为匪,去年宋军裹挟了那么多百姓离家而去,并不是这些百姓害怕契丹人,而是这里实在太穷了,待不下去了,不然,谁会背井离乡?要想留住老百姓,就要给他们解决实际问题,修堰塘,给他们一个实在的保障。”

萧绰点头道“王继忠的想法很好。”

康延欣说“王继忠说朝廷让我们来安抚百姓,怎么安抚,首先要让百姓安定下来,要让他们看到希望,才有呆下去的愿望,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环境,让他们平平安安地生活,不为生活提心吊胆。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太平繁盛。”

萧绰站起来,踱步,最后回头看着康延欣说“王继忠做的正是朕所想的,这个王继忠,朕没看错他。”

康延欣走过去搀着萧绰说“太后要不要出去走走?”

萧绰笑道“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好,出去走走。”

康延欣扶着萧绰走出寺外。四月的阳光已经开始发威了,明晃晃地,照得人眼花。

康延欣看了萧绰一眼,说“哎哟,好大的太阳。”

萧绰看着康延欣笑道“怎么你还怕太阳?”

康延欣笑了笑,回头对后面的宫女说“快去给太后张伞。”

萧绰挥挥手说“不必了,晒晒太阳,挺舒服的。”

寺院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边上有几棵高大的槐树,正开着花,香气扑鼻。

萧绰走过去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康延欣忙说“太后,你怎么坐在石头上?奴婢去搬一张坐凳来。”

萧绰说“哎哟,安抚使大人,你怎么去了一趟山西,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朕哪有那么多讲究?告诉朕你这一套是不是王继忠让你学的?”

康延欣说“他哪有功夫叫奴婢学这些。”

萧绰说“那你跟谁学的?”

康延欣没有说话。

萧绰笑道“朕听说你在哪儿经常受欺负,告诉朕谁欺负你?”

康延欣说“没有谁欺负奴婢,奴婢好歹是一个安抚副使。”

萧绰又说“听说有一个姓张的很了不得,要与朕的安抚使争一高下,是不是?”

康延欣抬头看着槐花,说“太后,这槐花好香呀。”

萧绰正色道“你少跟朕扯东拉西的,朕问的是正事,那王继忠如果三心二意,不奉旨意,看朕怎么收拾他。”

康延欣忙说“王继忠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