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的行动在她的掌控之中。
井文松心头升起不满,看了看她那身威风的衙役服饰,按在车门上的手终究放了下来。
“既然能有默契在这遇到,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女捕快突然发出邀请,井甘挑了下眉,抿嘴一笑,道了声,“请。”
女捕快带着两个手下气场强大地走在前面,刚进大门迎面便撞见一个光溜溜的脑门,耳朵被连绵不绝的女人激动而尖锐的叫喊声充斥。
只见一个身着天青直缀的光头男子被一群姑娘围追堵截朝大门冲来,那本端重出尘的僧服却是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胸膛,边跑身上的衣裳边往下掉,活生生一副香艳的禁忌画面。
女捕快瞧瞧四面八方围扑上来的姑娘们,又瞧瞧一路滑落的衣服,最后目光锁定在惊慌失措的光头男子身上,确定了他的身份——流氓和尚。
当即,笔直的长腿往前一伸,将那匆忙逃跑的光头精准绊倒,紧接着肚子上便是重重一拳,直接将人揍得飞起,越过她的头顶哐当摔在地上,好巧不巧摔在井甘的脚下。
阿兰耳力敏锐,当即停下了轮椅,这才避免了井甘被当头砸中。
光头男子像一团肉饼砸在地上,痛得嗷嗷叫唤,半天不敢动弹。
女捕快叉着腰觑视着那个呈大字趴在地上的人,朝两个手下偏头示意了一下,地上的人立马就被架了起来,跪在地上。
“一介僧人跑到这烟花之地,思淫美色,公然犯戒,真是有辱佛门。算你小子今儿运气不好撞我面前,你是哪座寺庙的,抓回去交给你们主持处置,看你再敢出来丢人现眼。”
“我不是和尚,”
酥云楼这会正是热闹的时候,周围是看热闹的男客们,瞧个和尚跑来青楼寻乐子,都一脸淫、邪地哄笑。
这和尚怕是在清心寡欲的佛寺憋久了吧,跑来青楼偷香。
女捕快朝两个手下扬了扬下巴,先把人抓衙门去,结果那些围追堵截的姑娘们却都扑上去阻拦,把两个衙役都挤到了一边。
十几个莺莺燕燕围在光头男子身边,有的给他擦汗,有的询问伤势,叽叽喳喳,哭哭啼啼,都一副心疼坏了的模样。
好一派群芳缭绕、万花争宠的场景,看得围观男人们好不艳羡。
“捕快大人为何要伤韩公子,您虽是衙役,也不可无故伤人抓人吧。”
“他一个和尚……”
“韩公子不是和尚,您看清楚了,韩公子头上可有戒疤?”
女捕快果真往光头男子光溜溜的脑袋上看去,确实没有戒疤,他不是和尚!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开始抱不平起来,看向女捕快的眼神满是责怪。
“他,我……”
女捕快一时语结,不知如何解释为好,她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了,看见那光溜溜的脑袋,又穿了身素净直缀,就以为他是和尚。
加上他身后还追了一群姑娘,不自觉就想当然了。
此时靠近了再细看,那身天青色直缀虽素净,但袖口、衣领皆绣着精致的缠枝花纹,布料也不是和尚所穿的粗布,而是昂贵的绸缎。
有姑娘猜到她可能是误会韩公子了,主动解释起来,“韩公子今日带了普陀寺的姻缘符送给姐妹们,我们没抢到,所以才追着韩公子求他下次再带姻缘符给我们。韩公子并未做错什么,他也不是和尚。”
女捕快尴尬地仰头看天,更着声音强撑,“谁让他衣冠不整,有辱市容。”
有大胆的姑娘接话道,“捕快大人,我们这是青楼,来这都是为了脱衣服的。”
此话一出,周围一阵哄笑。
女捕快尴尬地手指都蜷缩了。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挤着人群跑来,穿红着绿,头上插满了钗环步摇,走起路来丁零当啷,正是酥云楼的老鸨。
她刚好听见了那大胆姑娘的话,板着脸怒斥一声,“闭嘴,捕快大人面前也敢放肆!都滚下去,没事干了是不是。”
她冷厉的目光在那十几个姑娘身上扫视一圈,姑娘们当即吓得身体瑟缩,老老实实地退下去了。
姑娘们一走,老鸨便笑盈盈地招呼着客人们去玩,把围观的人都驱散了,这才忙不迭迎到女捕快面前。
“捕快大人突然造访我们这污垢之地,不知有何贵干?”
边客气地询问边不动声色地瞟了井甘一眼。
女捕快一个女子没事跑她这青楼来干什么,还带了一个姑娘。
女捕快也不含糊,直言道,“关于张献文被杀一案,我来问些事。”
提及命案,老鸨当即正色起来,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大人二楼包厢请,妾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捕快应了一声就要跟着老鸨走,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井甘,果然瞧见了她眼中的戏谑之色。
她就知道这小丫头肯定在笑话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转回视线。
“就在楼下谈吧,找个清净的角落。”
老鸨意味深长地看了井甘的双腿一眼,恭恭敬敬地应了。
井甘抬手碰了一下阿兰的手背示意他跟上,轮椅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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