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珠帘外突然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嗓音甜得有些发腻,井甘和女捕快同时不适地蹙了蹙眉。
“青姐姐说我什么坏话呢?”
珠帘被掀起,露出一个甜美娇小的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薄纱裙,隐约可见胸口的沟壑。
“李大夫刚来给我把了脉,我顺便让他送药的时候把你要的药酒一并带来。整个酥云楼就你最心善,连车夫有个病病灾灾的你都记挂着。”
青莲笑盈盈地转头握住粉黛的手,将人带到几位客人面前,“都是酥云楼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帮帮小忙有什么。”
说完引荐客人给她,“这两位是衙门的捕快大人和甜品铺子的东家井甘小姐。我们方才正说起你救张少爷的恩情呢。你既来了,就自己说吧。”
粉黛闻言当即脸色变得不耐烦,“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被他连累,谁愿意帮他挡棍子。那一棍差点要了我的命,到现在每到阴天骨头还疼得慌呢。”
粉黛对所谓的相救之恩不以为然。
她敷衍地朝几位客人行了礼,依旧是不耐烦地情绪道,“你们是来问张少爷的事的?我和他就是花娘和嫖客的关系,没什么好说的。他死那天本来约了我,但他没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你们要想从我这得到有用的线索怕是白跑一趟了。”
女捕快对她那不耐烦的态度有些恼,正想发作几句,就听对面一直沉默寡言的人突然开口。
“麻烦了,告辞。”
说完就被那个瞎眼少年推着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在桌上留了一角银子。
这个粉黛是典型的情绪外露、藏不住事的人,凶手不可能是她!
同行之人走了,女捕快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半抬着屁股犹豫再三,一甩珠帘还是大步离去了。
女捕快及时拦住了正要离去的牛车,砰砰敲了敲车窗,叉着腰没好气地望着牛车里的少女,胸口压着一口闷气。
“你突然就走是怎么个意思,把我丢那,故意让我尴尬?”
井甘无辜地眨了下眼,“事问完了,可不就走了。”
“怎么就问完了,那粉黛不还没开始问吗?”
“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捕快大人若有问题自己问便是,我走不走与你有何干,我们又不是一起来的。您莫不是把我当成查案同伴,忘了我是嫌犯家属?”
得,她还记着仇呢。
女捕快紧咬着一口牙,磨了半天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好样的!得,是我犯贱。”
然后没好气地一甩袖子,带着两个手下走了。
井文松望着那气呼呼的背影不明情况,没看见自家姐姐嘴角那抹隐隐约约的自得。
牛车驶离了酥云楼,井文松气场低迷地靠在车厢上,一整天脑子里都在回想着大牢里父亲死死抓着他,让他救他出去时的慌张模样,心情十分烦躁。
他不相信父亲会杀人,他心里清楚父亲的胆子有多小,连与人骂架都不敢,遑论杀人。
父亲也就敢在妻儿面前摆架子。
但若找不到真凶,父亲铁定就会被当成杀人犯斩首,到时娘亲该怎么办?
就算为了娘亲和弟弟妹妹,父亲也不能成为杀人犯,可案子现在毫无线索,连姐姐都一筹莫展。
正心绪烦乱着,想问问姐姐在酥云楼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牛车突然停了,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倾了一下。
“姐姐,怎么了?”
井文松问旁边侧躺着的井甘,井甘正掀着车帘的一小角望着外面,透过那小小的一角,他一眼瞧见‘银绞丝’三个大字。
“你去问问前天张少奶奶是否来过这。”
井文松愣了一下,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立马跳下了牛车。
牛车就停在银绞丝的门口,井甘掀着车帘就能听见门口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模样斯文的人抱拳与对面的行了行礼,笑道,“前日那壶烧刀子令尊可还喜欢?”
对面紫袍男子爽朗大笑,“家父就好那一口,得劲得很,喝了后赞不绝口,兄长的寿辰礼可是送到了他老人家的心尖上,一直说着改日请你到家了来做客呢。”
“客气客气,老大人喜欢就好。”
两人聊着天,井文松出现在了门口,朝两人见了见礼,而后转向紫袍男子,“小生想向掌柜询问件事,不知前日张家少奶奶可曾来过贵店?”
那紫袍男子正是银绞丝的掌柜。
掌柜反问,“哪个张家?”
“上交街的张家。”
掌柜和那模样斯文的人皆是一惊,“前几日被杀的张献文张家?”
“正是!”
掌柜脸色当即诡异起来,皱着眉头沉默一会,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询问张少奶奶,莫非……”
井文松笑了一下,从容地答道,“喔,是这样。家姐之前见张少奶奶戴的银饰十分好看,也想打些戴戴,但不知具体是哪家银楼……”
掌柜看原来是想打银饰的客人,当即笑容满脸地道,“张少奶奶的银饰皆是出自我银绞丝,张少奶奶可是我们银绞丝的大客户,每月至少要来个六七回。令姐喜欢哪些款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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