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在审案。

井甘还是第一次见到留仙县的县老爷长什么样,她耳中带着耳塞,大堂上的动静清清楚楚传入耳中,正在审的居然是张献文死前被偷的那个小偷。

“不是人赃俱获了吗,怎么过了这么多天才开审?”

女捕快瞧了她一眼,隔这么远都能听到审地什么案子?耳力够好的。

“县老爷这些日子不在县里,今早刚回来。”

一回来就着手处理堆积的公务,够勤奋的。

井甘等着方超的消息,闲着无聊听听是怎么审案的,女捕快似乎当真是跟着她,背靠在影壁上,与她一样微眯着眼睛望着大堂里审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那家伙自己给自己封了个神偷的名号,吹得多牛,结果一进衙门就开始哭天抹泪地忏悔,衙门里的道道门清着呢。”

说起来这小偷和张献文的案子还有些关联,井甘不由好奇地多问了几句,“他不是第一次被抓?”

女捕快冷嗤一声,肩膀随着耸动了一下,“常客了,见县老爷比见爹娘还频繁。知道自己碰了女人就手抖还那么大胆,蠢货!”

那小偷跪在堂上,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好不懊悔,那真诚的样子谁能看出其实是个一犯再犯的老油子。

井甘只能瞧见他剧烈耸动的背影,问道,“他不是偶然偷上张少爷的?”

女捕快扬了下眉毛,似在品味她话里的深意。

“他听人说张献文新得了一块好东西,被人激了几句,脑子一冲动就跑去了坠云酒肆……”

女捕快说着说着也敏锐感觉到了些什么,眉心微微皱了皱,就听井甘还在问。

“听谁说的?青楼里的姑娘?”

女捕快眨了眨眼睛,想问她怎么知道是青楼姑娘,又想到刚才说过小偷是碰了女人后去偷得东西。

女捕快张嘴刚想说,井长青突然风风火火大喊着跑进来。

“姐姐,姐姐……”

他喘着气在井甘面前刹住车,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鱼儿上钩了。”

井甘满意地勾了下唇角,将刚才的话题暂时放下,笑看向女捕快道,“我要去看戏了,大人可要一起去?”

“你编排的?那我自是要捧场。”

两人对视一笑,女捕快便直接坐上了井甘的牛车。

女捕快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车厢里的结构,与寻常车厢十分不同。

“你这车倒是特别,居然是四个轮子的,哪位木匠做的,改天我也做一辆。”

“我大哥。你喜欢我让他给你做一辆,只需两百两。”

女捕快噎了一下,“你穷疯了?”

这么个普通车子,又不是什么珍贵木料做的,居然要两百两,简直是在抢钱。

“四轮技术乃我们家独创,天下独一无二,就是这个价。”

井甘语气自得,嘴角还不自觉扬起,一副不愁卖的表情。

女捕快撇了下嘴,在她眼里二个轮四个轮没啥区别,有钱也不花那冤枉钱,便转移了话题。

“是去看什么戏,不提前说说?等会才能更快融入情节不是。”

井甘也没藏着掖着,便将自己策划的事情讲了,刚讲完就传来井长青兴奋的声音。

目的地到了!

女捕快戏谑地哼了一声,“看来我这个捕快位置该给你坐。”

听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知道说的反话。

“大人这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女捕快沉着脸,倒是毫不客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今天最好能抓到人,若打草惊蛇把人惊跑了,看你怎么和张家方家交代。”

女捕快落下警告就推门跳下了车,井甘也跟着被阿兰抱下了车。

这是一间幽静的茶楼,方家的人已在暗处将茶楼的出口都守住了,张少奶奶呆的包厢周围也守着人。

方超就等在茶楼门口,井甘的牛车一出现便大步迎了上来,见到女捕快也不惊讶,毕竟此事有官府的人在场更加名正言顺,且有个见证。

井甘仰头望了一眼茶楼的招牌,“人呢?”

方超立马道,“在后院的包厢,还不曾惊动。”

井甘点了点头,跟着方超往茶楼后院去,茶楼掌柜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有捕快一道,顿觉有大事,想上去询问两句又不敢,吩咐小二们干活时都小心注意着点,结果还是有人不知轻重地大嚷大骂。

“说了我们家的茶叶不外卖,你是聋子吗?”

柜台后的小二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瞪着面前的老人家,生怕他身上的味熏到店里的客人,直接把人往外推搡。

老人脚步不稳趔趄了一下,差点撞到女捕快怀里。

女捕快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目光不善地朝小二看了一眼,小二当即吓得一个激灵。

老人家后怕地连连点头道谢,满是沧桑的脸庞带着惧意。

“进了门都是客,狗眼看人低。”女捕快怒斥一声。

掌柜惊得顿时满头大汗,晃着圆滚的身体跑上来连连道歉,又把垂着脑袋不敢说话的小二狠狠训了一顿。

今天有正事,女捕快没再计较这点小插曲,看小二好生生把老人家送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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